他不會當木匠,不喜歡像父兄一樣每天刨木頭,縱然掌握了木工手藝也不會輕易展示。
繼續默不作聲的打下手,陳啟山沒多說一句話。
等上工的鐘聲響起,陳啟山就帶著陳啟發一起去下地乾活。
在田埂這邊,找到自己的小隊報道。
計分員已經開始點名,到場的人都會在名字後麵打勾。
小隊長確定人到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分配任務。
陳啟發和自家二哥一個小隊,他被分配去翻地,二哥卻要去挑糞。
“要不要咱兩換一換?”陳啟發猶豫的問道。
“你個小身板可彆累著了。”陳啟山笑了笑,“今天我可是要拿滿工分的。”
說完,也不等陳啟發開口,他就去領了五十公斤的糞桶,開始今天的勞作。
陳啟發對二哥的表現感到吃驚,今天的二狗不像往常躲閒的二哥。
換做以前彆說挑糞了,下地的活都極其排斥,一臉的不情不願。
但現在二狗卻笑著去挑糞,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陳啟發摸了摸腦袋,一臉疑惑。
這時陳啟海走了過去,詢問陳啟發去公社的事情。
從陳啟發口裡確定陳二狗沒說謊,就催促陳啟發去勞作。
等大家都分配了任務開始乾活,就看到零星幾個婦女同誌,從家裡走了過來。
這種情況,各小隊長都視而不見,沒人會開口。
縱然是村裡的知青們,見到這一幕也隻是撇撇嘴,沒有多說什麼。
剛來的時候,知青們還鬨挺,覺得大家應該同進同退,要懲罰遲到早退的。
結果吃了幾次虧就老實了,畢竟這個點過來上工的,不是小隊長的媽,就是大隊長的媳婦。
家裡孩子多,家務事也不少,遲到也可以理解。
不理解的話,鬨起來就要麵對洶湧的民意和各種口誅筆伐,以及穿不完的小鞋。
知青們也想遲到早退,結果被狠狠的懲罰之後,現在全都老實了。
磨洋工沒人管,隻要完成一天的分配任務就行,但要是遲到早退,扣工分都是輕的。
要是影響了評價,彆說工農兵大學,就是以後想要返城都難了。
正是因為這巨大的威懾力,知青們縱然乾活不利索,抱怨不斷,卻也沒有人遲到早退。
這邊陳二狗開始挑糞,那邊李秀菊帶著大兒媳婦下地。
“娘,沒看錯吧?”柳翠娥驚訝道,“二狗挑糞去了。”
“該,”李秀菊哼了一聲,“是得好好治一治,這兩天可把彩雲給累著了。”
她還想抱孫子呢,而且以彩雲的條件根本就不需要下地,這都是二狗子該乾的活。
“他這麼老實乾活的樣子可少見。”柳翠娥低聲說道,“彩雲見了,又得心疼。”
“他自找的,管他呢。”李秀菊一點不心疼,反正二兒子有媳婦心疼就夠了。
婆媳兩人領了農具,開始合作下地乾活。
兩人一起搭檔,不緊不慢,很有節奏,在乾活的人群裡不突兀,還能聊天。
湊過來的都是陳家一群婆媳,都在討論二狗子,順便問起雙胞胎周歲禮的事情。
李秀菊也把周歲禮的安排說了一下,借助她們之口把消息帶回去。
關於野豬和昨晚吃好的,婆媳兩人都沒開口宣傳,反而開始跟著大家一起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