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有想法乍現,江晴笙望向她的眼神,狡黠又明亮。
“言言~”
程思言:“有話直說。”
“一會兒跟我一起出門,我跟我媽說和你約的晚飯。”
程思言:“......妥妥工具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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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予昨晚和朋友們散場得晚,睡在附近的公寓裡。
老宅那邊的電話打來時,他接得並不情願。
岑老爺子打來的,讓他抓緊回家一趟。
該來的,都要來。
岑父岑佑年婚內出軌女明星的消息早些年間就鬨得沸沸揚揚。
女明星恃寵而驕,挑釁岑母的事情沒少做。
岑母孟南汐常年鬱鬱寡歡,在岑淮予小學的時候就不堪重負,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岑孟兩家本就是商業聯姻,岑父忌憚孟家,不敢再婚。
但他和女明星始終沒斷。
前段時間傳言——岑佑年外麵養的那位懷孕了。
車停在老宅門口,岑淮予臉上沒有熬過夜的疲態,但似有濃雲密布,算不得好。
他下了車,抬眸望著這座占地麵積廣袤的宅邸。
高大莊嚴,極儘奢華,繁複且冷冽。
他有時候也會想,這座有如囚牢般的的樓宅,困死的難道隻有他的母親嗎?
雨絲飄下來,逐漸下大,他不躲,任由雨水襲來。
家裡的保姆小跑著過來給他撐傘,語氣頗為心疼:“阿予,快進去呀,這麼淋要感冒的。”
雨幕裡,外廊閃過幾道人影,保姆推著岑淮予進屋避雨。
他周身濕漉漉的,裹挾著潮濕雨霧。
偏廳坐著兩個男人,一老一少,是對父子——
岑老爺子在外的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兒子,前幾年才被認回岑家,改姓岑的。
父子倆穿著得體的正裝,眼中有不加掩飾的**。
岑淮予從房間裡換了衣服出來,將換下的衣物遞給門外等候的保姆。
保姆儘心儘力,“快去書房吧,你爸和你爺爺都在了。”
偏廳裡那對父子聽了個全,臉色微變,麵麵相覷。
這種岑家看似“推心置腹”的家庭會議,永遠輪不到他們。
雨沒停,無休止地下著,大有瓢潑之勢。
大雨衝刷著院子外那些精心嬌養的名貴花枝,幾度摧殘,溫室的花終究捱不住風暴。
可院落外的籬笆上爬滿藤蔓,他們瘋狂生長著,像是鉚足了勁兒要翻出籬笆。
因為籬笆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岑淮予那位名義上的堂兄弟,名叫岑皓,終究是個沉不住氣的。
他看不慣岑淮予那副孤高、諸事不在乎的樣子,陰陽怪氣地起了個調子——
“爺爺還是最偏愛你了,什麼好事都想著你。”
終歸不是養在自己身邊的,岑老爺子對岑皓的父親都沒幾分感情,遑論這位近幾年才認祖歸宗的孫子。
不過是年事已高,心境淡了,假模假樣地求個“家和萬事興”。
岑淮予懶懶地輕掀眼皮,聲線鍍一層寒冰:“哦是嗎?你這麼稀罕,給你就是了。畢竟——”
“畢竟你苦心經營都得不到的東西,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手,也能慷慨地送出手。”
“你......”岑皓麵上不好看,在一旁父親的眼色下,終是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