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想學。”
她回的漫不經心,阿花既高興又有些酸澀,阿意總是這樣,從不擔心自己的手藝被彆人學去該怎麼辦。
“那……我明天下午找你。”
“嗯。”
二人結伴回到偏房。
暮色來臨,沈如意去廚房打了晚飯,仍舊是一碗照見人影的糙米粥,但長夜漫漫,晚上加了個野菜窩窩,沈如意就著自己醃的小鹹菜,總算能填個三分飽。
屋舍外,寒風嘯嘯,穿堂破院,在萬籟俱靜中聽來,好像鬼哭狼嚎,剛開始時,沈如意怕的很,可穿到亂世這麼多年來,與真正的出生入死相比,這些簡直不值一提。
撥了撥地塘裡的火,控著不燃著,悶一夜不熄就好,從大罐裡倒一些熱水到木盆裡,又從小缸裡舀冷水兌好洗漱,從臉洗到腳,一天的疲乏儘數散儘。
開門把水倒到後屋角水溝裡,趕緊回到小屋裡,一赤溜鑽到被窩裡。
啊!好舒服!沈如意喟歎,閉上眼,一麵聽屋外風聲,一邊慢慢進入夢鄉。
端王府座西朝東聳立在南陳國國都城皇城邊,占地極廣,莊嚴肅穆,烣宏氣派。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突然,沈如意被外麵的嚷嚷聲吵醒,豎起耳朵聽,好像除了西北風,又什麼都沒聽到。
等了好一會兒,確實什麼也沒聽到,再次鑽到被窩裡,舒服的歎口氣,睡吧!
第二日淩晨,沈如意的生物鐘準時醒了,穿衣起床,一氣嗬成,就沒一個多餘動作。
下了床,火塘架上陶罐燒了一夜,裡麵熱水吃用兩便。
南陳國在長江以前,主要糧食為水稻,雖然進王府做粗使丫頭抵債,但王嬤嬤心地還算不錯,每個月三十文月錢,扣掉還債二十文,還給她留十文,以供日常使用。
沈如意不是真正的古人,那怕就做粗使丫頭,還是想儘辦法讓自己的小日子好過一點,這不手中積餘的錢被她買了一些糙米,碾成粉後炒熟,一起床就抓一點點,用開水一衝,就是一碗香噴噴的早飯。
填飽肚子是不可能的,但能給身體補充能量,讓身子熱乎熱乎是可以的。
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炒米粉湯喝完後,沈如意開始一天的工作。
天色黑潺潺的,打掃的粗使丫頭們早已習慣,都是疾步往自己工作的地方去。
沈如意腿長,沒一會兒就到了外院,掄起大竹帚就開始掃地。
剛掃兩下,發覺不對勁,頓住了掃帚,昨天晚上的吵嚷聲好像是真的,端王府外書院好像……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掃!”
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語,嚇得她一跳,一抬眼,目光撞上一穿甲衣的護衛,一臉威武之色。
“是。”沈如意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掃地。
今天的地不好打掃,雖然沒什麼落葉,可是殘留的血跡需要鏟去,她再次抬頭,雖然沒看到剛才那個穿甲衣的護衛,還是對著他剛才出現的地方叫道,“侍衛大哥,有鏟刀嗎?”
啪!
一把鏟刀丟到她麵前,進一寸能鏟掉她的腳趾頭,真是好準頭。
沈如意明白了,雖然以前她掃地時沒見過護衛,但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這些護衛無時無處不在。
果然是王府。
今天打掃用時較長,等沈如意都打掃完,天有些亮了。
“大哥,鏟刀放在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