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轉頭看向低頭而立的吳憂。
“算是吧。”
這話回的……宋衍眉梢微揚。
吳憂拱手道,“回王爺,我從彆人手中買來圖紙,又賣給了安公子。”
“何人?”
吳憂賠罪道,“吳某答應過不說出他的名字。”
他不肯說,端王宋衍似乎也不太感興,掃了眼四方桌上擺的書與棋子,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轉身出了屋舍。
院子中,李朝鶴領著一眾門客恭敬的立著,看到王爺出來,連忙過來行禮,“小的見過王爺。”
宋衍居高臨下掃了眼,從北晉回來,因腿傷心情不好,宋衍已經很久沒來過聚賢院,眼看一年又要過去了,這些‘賢士’也沒什麼‘賢才’入他眼。
宋衍轉身離開。
隨著他離開,小廝、侍衛一大群人也跟著離開,轉眼間,院子空了半。
直到院門外腳步聲遠去,才有門客激動的恭維李朝鶴,“先生,王爺特意過來看你,你太厲害了。”
“是啊,先生,過年後,你是不是就要調入公務房行參幕之事?”
“我猜肯定是的……”
……
討好、馬屁聲絡繹不絕,李朝鶴看了眼吳憂。
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連忙拍馬屁,“先生,王爺是被壁爐吸引進去的,肯定不是因為看重他的才華才紆尊降貴找姓吳的。”
“就是,王爺要是看上他,就不可能讓他在這裡混三年還沒進公務房當差。”
……
吳、李二人四目相對。
李朝鶴臉冷冷,調頭回自己屋舍,門客們蜂擁跟上。
轉眼間,院子清了一大半。
安旬咳嗽,“先生……進來坐。”
外麵,雖然太陽不錯,但西北風呼呼的吹,凍得人手腳直哆索。
吳憂麵帶笑意,跟安旬進了屋舍,壁爐裡的火燒的劈裡啪啦,溫暖如春。
小廝關上門,站在門後,防止人偷聽及闖入。
二人坐到四方桌前,繼續下棋。
安旬一邊下棋,一邊問,“先生,王爺到聚賢院看李朝鶴,是不是意味著他要調入幕參了?”
聚賢院門客一百多,除非王爺、或幕參們有什麼具體事務因人手不夠、或是需要特殊人才的時候,才會從聚賢院調人手,一般時候,說的難聽點,這些人簡直就是吃白食的。
吳憂點點頭,“差不多。”
安旬看了對麵之人,斟酌出口:“先生難道一直寫讚詩、譜頌曲?”
三年來,每個節日,或是有大型活時,端王府呈到皇帝麵前的賦、詩、經論,有一部分是吳憂寫的,或是王府裡有歌舞歡慶需要譜曲、填詞時,也會叫上吳憂。
他就是靠這些在王府混了三年。
“難道這樣不好嗎?”吳憂反問一句,“那安公子準備一直孝敬黃金白銀?”
安旬是商人,能進端王府,成為端王府門客,全靠真金白銀,換句話說,養聚賢院門客的銀子是他出的。
安旬無奈一笑,“先生,是我在問你。”
“我隻要動動筆頭,就能混下去,難道你的金山銀山取之不儘,用之不完?”
知道安旬通過奉銀子進端王府的人隻有吳憂,安旬無奈道:“當然不是,等到我有打敗族長替我爹報仇的能力為止。”
整天不是咳就是喘,還能力呢,吳憂真擔心他金山銀山沒花完,小命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