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又是哪裡來的玉如意?”林霓一臉天真好奇地看向門房,“快請人進來。”
典當鋪的掌櫃捧著一個質樸的木頭盒子走進來,掃視了庫房內眾人一圈,直接走到陸墨堂身前,一臉討好道:“陸二爺,我們不知您是鎮北王的親弟弟,竟敢要您溢價贖回。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放在心上。這玉如意,我親自給您送來了,還是原價。”
陸墨堂後退半步,臉色難看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李掌櫃一愣:“陸二爺,之前不是您化名江二爺拿著這上好的羊脂白玉如意來當鋪親自當掉的嗎?”
場麵頓時凝滯住,陸欣妍一句不敢相信的“二哥?”百轉千回。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陸墨堂麵色慘白。
凡是要臉麵的高門大戶之家,寧可內裡過得苦哈哈,也不會拿老祖宗留下來的家產也變賣,傳出去要被人恥笑的。
而他還是偷竊家中財物,人贓俱獲,辯無可辯。
陸墨堂現在腦袋轟轟作響,隻剩一個念頭,完了。
“原來玉如意是二爺拿去救急了,我就說嘛,怎麼會丟呢?”林霓學著沈婉容先前的樣子陰陽怪氣道。
接著,又話鋒一轉:“不對啊,那這個假的玉如意又是怎麼回事?”
林霓摸著下巴,湊近仔細瞧了瞧,嘖嘖道:“這個假如意如此逼真。要不是翠芝心細,我們都瞧不出來呢。”
此話一出,其他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林霓一巴掌同時扇在了二房和老夫人的臉上。
假如意是陸墨堂買以假亂真的贗品,要不是陸晏川告訴林霓,她都不知道銅鑼巷後街全是仿製古玩瓷器的黑店。
極致的沉默之下,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陸墨堂突如其來的指責聲。
他寒著臉怨怪沈婉容:“都是你,非要鬨大此事,不過是丟了玉如意,你就糾纏不休。這下好了,我臉都被你丟儘了,你滿意了?”
他雖然沒動手,沈婉容卻覺得仿佛有無數個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而她受不了的是,林霓站在後麵那雙望過來時含笑的眼睛。
她一定在心底幸災樂禍地看我笑話呢!
沈婉容未出閣時便極其看重臉麵,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手帕交,屬她嫁的最體麵,丈夫也最給她麵子,從無通房小妾,大事小節基本都聽她的,從不爭吵紅臉。
然而,她卻怎麼都想不到,陸墨堂竟然拿會在她大著肚子的時候,絲毫不顧她的臉麵,當著全家人的麵兒斥責她。
“你……陸墨堂,王府是短你吃短你喝了?你不要臉偷竊財物,反倒怪起我來了?”沈婉容當即發瘋,啞著嗓子哭叫道,“我挺著大肚子,為你謀算前程,處處替你打算,為你著想,沒想到最後竟換來你的埋怨。”
看著沈婉容那張明豔張揚的臉卻滿腹委屈的樣子,陸墨堂的臉色忽地閃過一絲悔意。
“我……”
“好了!”老夫人忽然出聲打算,“為一點小事就鬨得家裡雞飛狗跳,還不嫌丟人。”
“來人,送客。”老夫人看向李掌櫃。
李掌櫃把懷中的玉如意又往前送了送:“這……”
老夫人大腦一陣眩暈,疲憊地擺擺手,衝陶嬤嬤道:“你領著人去支銀子。”
“此事務必不能再宣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