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疾馳而過,林間的路上便塵土飛揚。
沈紹南和車夫時刻緊跟在蕭景琰身側,與他的距離從不超過一米,守護得密不透風。
這一日,或許是皇後的人受挫後不敢輕舉妄動,一路未見刺客阻攔,行程快了許多。
隻是暮色降臨之時,前方仍無客棧。
他們隻好選擇原地駐紮,打算休息一晚,明日直抵平津渡後改走水路。
幾名侍衛在空地上生起了旺火,溫暖的火光在黑夜中跳動。
車夫先將乾糧分給蕭景琰,隨後把剩餘的分給其他人。
車夫遞來的麵餅還帶著體溫,他憨厚的笑著將餅遞到沈紹南的手裡。
“沈護衛,趁熱吃!”
對於車夫的突然的熱情,沈紹南並未覺察。
其他人分散在火堆稍遠的地方,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隻有車夫和沈紹南一左一右坐在蕭景琰身旁,貼身守護著他。
蕭景琰接過車夫遞來的雪山霧凇茶,輕抿一口,身體中的寒氣略微緩解了幾分。
沈紹南望著明晃晃的火焰,體內那股莫名的邪火似有亂竄之勢。
她暗自皺眉,悄悄離火堆遠了幾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藥丸,發現所剩不多,心想得回西域找師傅再要點來。
反正蕭景琰承諾給他一月時間,不管找不找得到令牌,她都是要離開的,便也不再為此憂心。
“沈護衛,離這麼遠作甚?”蕭景琰的話語將沈紹南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恭敬且淡漠地回複道:“回稟王爺,在下覺得熱。”
蕭景琰心中暗自思量,自己離得這麼近還覺有些冷,她竟說熱,許是自己身體裡的寒毒作祟吧。
“沈護衛這一身的武功是怎麼得來的?”
“是在下師傅所教。”
蕭景琰輕輕挑眉,滿是好奇地接著問:“那你的父母現在何處?”
沈紹南神色平靜說道:“在下父母早已去世,他們臨終前將在下托付給師傅,是師傅將在下撫養成人。”
一旁的車夫看著平日裡冷若冰霜的王爺如今竟關心起護衛的家長裡短,不禁瞪大了眼睛,滿是吃驚。
沈紹南微轉身子,瞥見蕭景琰那拇指上帶著的白玉扳指在夜間散發著淡淡的綠光。
“王爺,該歇息了!”
蕭景琰還想再問,聽他這麼一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車夫看著這一幕,眼神中滿是佩服,心中暗暗讚歎。
沈紹南起身去查看四周環境,既然選擇當蕭景琰的護衛,那麼他就要儘到這一份責任,絲毫沒有懈怠。
待蕭景琰睡去,車夫滿臉佩服地走到沈紹南麵前,笑著說:“沈護衛,在下江寒。”
“沈紹南!”
她平靜的說了自己的名字,不想多做攀談,轉身又去其他地方巡查了。
江寒看著沈紹南的背影,不僅佩服他的功夫,也欣賞他的性格。
他跟在後麵邊走邊說:“沈護衛,在下對您實在敬佩,能否坐下攀談一番?”
沈紹南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說:“江護衛,當下保護王爺安危要緊!”
“哦,對!沈護衛說得對。”江寒憨憨的笑著。
看著沈紹南離去的背影,眼神中的敬佩之情愈發濃烈。
蕭景琰在一旁假寐,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平時寡言少語的江寒倒是與沈護衛投緣。
聽到江寒被沈紹南拒絕,他覺得有些好笑。
他嚴肅地說道:“安靜!”
隻是此時,沈紹南卻嗅到一絲彆樣的氣息。
白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