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手指豎於嘴邊,微微搖頭:“此話有幾分可信度,我想你最是明白。”
“你看你這滿屋的金碧輝煌,真的看不出來半分緊張。”
“如若再不說實話,你脖子的那把短刃,保不齊便會割斷你的咽喉。”林缺眼神示意,太曦心領神會,握著短刃輕輕貼著劉秀的脖子蠕動起來。
劉秀大驚失色,臉色慘白得沒有半分血色,連忙道:“閣下莫急!我如實回答!”
“說。”林缺慢悠悠的沏起茶來。
“前朝國庫所剩,以及這些日子的征收,都用來修繕宮殿了……”劉秀舔了舔嘴,連忙說道。
林缺似笑非笑:“修繕宮殿?”
“有趣,拖欠天府供奉未繳,卻有餘錢修繕供奉?”
“閣下切莫生氣,國庫中大部分錢財雖是都用來修築宮殿,但小人我還剩了些私存,正要繳納天府。”劉秀瞧著林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大驚,慌忙開口道。
“在哪?”
“就在龍床之下。”
林缺聞言,起身行至龍床前,抓起龍床用力一掀,果然是在龍床下發現了數張銀票。
源晶是修士之間流通的貨幣,若是換算是凡人之間所用的銀兩,大概是十兩一枚源晶,這些銀票堆在一起,近乎十億之多,幾乎是每年供奉的兩倍。
“看不出來,你這新王竟能攢下來這麼多私存。”林缺毫不客氣的將銀票塞入懷中,然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眼瞧著林缺將自己這些私存的錢財收入囊中,劉秀臉上頓時浮現一抹肉痛之色,然而瞧著林缺轉身,又連忙堆出一副討好的笑容。
“小人拖欠天府供奉已久,餘下的那些,便算是賠罪了吧。”
他心中忍不住痛罵天府,麵上卻不敢流露出半分。
無奈,天府乃靈州霸主,放眼整個靈州,還沒有誰敢挑釁天府。
“懂事。”林缺微微一笑。
劉秀正在賠笑,然而林缺的下一句話,卻再度讓他通體冰寒,如墜冰窖:
“那麼第二件事,為何如此虧待百姓?”
“啊……啊?”劉秀一愣。
林缺臉龐上笑容瞬間消失,他麵無表情,眸光冰冷:“城中百姓叫苦連天,夜夜哭泣,你當真是半分都不知道嗎!?”
“自戰爭開始以來,前朝征兵征稅,而前朝倒塌之後,你也要征兵征稅,甚至比之前朝更是過分,你不僅提高賦稅,還將大部分賦稅都用來修築宮殿,為保自己生活富裕,你甚至屢次征收賦稅,至於百姓艱苦,”林缺眸光淩厲,叱喝道:“劉秀,你可曾考慮過半分?你可曾過問百姓之艱難?”
“縱使你是帝王,若是對百姓不仁,一樣該死!”
“這,這……”劉秀緊張得渾身顫抖,口中結結巴巴,卻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太曦!”林缺冷喝一聲。
“作甚?”太曦懶散的回應。
“斷其一臂,以示懲戒!”林缺怒喝。
“大人!不可啊大人!”聞言,劉秀雙腿發軟,險些站不穩。
太曦不多言語,乾脆利落的扯住劉秀一臂,硬生生的將其撕扯下來!
“啊!”
血線四濺間,劉秀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斷臂之處倒在地上,身軀顫抖,口中不住的哀嚎。
“劉秀,你且聽好了。”林缺收斂了怒色,淡淡的道:“今日斷臂,隻為懲戒,倘若你不能善待百姓,那麼下次斷的,隻會是你的腦袋。”
“你可聽懂了?”
劉秀心中萬千思緒流轉,有怨恨,有後悔,聽著林缺的言語,卻又不得不斷斷續續的回應道:“小、小人……這就吩咐他們……將征來的賦、賦稅……歸還於百姓……”
林缺麵色淡然,轉身大步邁出寢宮。
隻留下劉秀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