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頌星手裡拿著兩把槍,分彆對著阿金和邵青黛,三人圍坐在一張木桌前,他緩緩開口:
“說一說吧,咱們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
邵青黛率先開口:
“乾脆聯係大使館吧,咱們三個又沒犯法。”
阿金連忙搖頭:“沒犯法?隔壁四具死屍怎麼解釋?再說了,咱們的護照都被撕了,誰能證明身份,眼下唯一能回去的辦法,就是花錢買幾張偷渡的船票。”
左頌星點了點頭,舉著槍繼續問:
“那,船票錢從哪來?”
阿金瞥了一眼邵青黛,試探性地說:“邵小姐那麼有錢,乾脆讓她家裡送點錢過來,咱們買幾張船票,偷渡回去?”
邵青黛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有錢,還用得著被捆在這嗎?”
“讓你老爸搞張票總不會有多難吧?”
“不可能!每次打電話都是方義華那個女人接,老娘就是餓死也不找她要一分錢!”
若是換了彆的主角肯定會誇邵青黛有誌氣,可左頌星不負責情緒價值,他不耐煩地舉起槍,作勢要扣動扳機:“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主意?”
阿金嚇得魂都要飛走了,他感覺眼前這個三線小演員,比亡命徒還可怕十倍:
“有有有!我有主意!”
“說。”
阿金又瞥了一眼邵青黛,擠出一絲壞笑說:“星哥,你看你一表人才,邵小姐也是花容月貌。咱們這又有現成的攝影機跟膠卷,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兩個拍一部,那就是三級片界的勞斯萊斯啊,我拿去黑影廳賣,保準能……”
“住口!”
邵青黛拍案而起,指著阿金的鼻子罵:
“你個下流小人!你怎麼不拍!”
“我拍?還有這好事?”
“你還說!”
邵青黛拿起桌上的雜誌就往阿金身上砸,自己堂堂一個邵氏大小姐,竟然要落魄到去拍三級片?
雖然左頌星確實很帥,高冷的模樣也很合自己的胃口,但這種事,關起門來還能接受,拍出來給彆人看,她寧願被槍打死。
二人如何打鬨不重要,左頌星盯著桌上那張甩到他麵前的雜誌封麵怔怔地出神,好半天才開口:
“我覺得,阿金說的有道理。”
“什麼?”
邵青黛登時紅了臉,心中五味雜陳,有憤怒,有失望,也有那麼一丟丟期待。
然而左頌星接下來的一番話則打消了她的顧慮:
“當下最賺錢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電影,我打算寫一部劇本寄給那些影視公司。”
上世紀八十年代,可謂是港城電影的黃金時代,邵氏、嘉禾、新藝城,三大院線龍爭虎鬥,打起了一個又一個的票房大戰,一部成功的電影作品,能帶來十幾倍的投資回報。
尤其他所處的1981年,許氏兄弟蟄伏兩年,攜新片《摩登保鏢》強勢歸來,狂攬1770萬港幣成為當年的票房冠軍,要知道,當時的一張電影票才一塊五毛錢。
邵青黛輕舒一口氣,靠近他坐了下來:“寫劇本?你寫過?”
左頌星自然沒寫過,可前世的他,跟那些影視圈的大佬們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從電影立項到挑選劇本、到選角色、取景、再到拍攝剪輯和送審上映,整套流程他都熟悉的不得了,區區一個劇本,信手拈來罷了。
“沒寫過,但對我來說並不難。”
二人並不懷疑他說的話,畢竟一個人反殺四個亡命徒都能做到,寫劇本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小事。
阿金連忙湊上來拍馬屁:“星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那……你這個劇本,打算賣多少錢啊?”
左頌星舉起手,比了一個“五”的手勢。
“啊?五千?五千塊不夠咱們三個一起回港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