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之後,武館門從外部被推開,寸頭青年連忙迎了上去。
路平轉頭望向門口。
視野中多出了兩道剛推門而入的身影,分彆是身形精瘦,脊背挺拔的老人,以及一名雙拳肌膚微微泛紅,步伐沉穩的中年。
中年男子容貌方正,麵相溫和,看起來沒有攻擊性,笑嗬嗬的一團和氣模樣。
老人一頭白發猶如銀絲,麵色紅潤,目中露著似乎能貫穿空氣的銳利精光,令人對視時感覺眼睛刺痛,其長相冷峻嚴厲,像是隔壁家不好說話的臭脾氣老頭,隻是其筆直的身姿宛如佇立在地麵,朝天而立的一杆大槍,和普通老人截然不同。
路平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
很明顯,這位就是燎原百擊館的館主柳空。
“師傅,大師兄。”
寸頭青年向後先兩者問好。
中年男是柳空的大徒弟,名為何澤濤,武道天賦不錯,很早就感悟氣血成為了武道家。
可惜,他在槍法方麵沒有天資,始終無法精通燎原槍法,後來征求柳空同意轉修了掌法,學有所成後也開了家武館,和柳空依然是師徒關係。
寸頭青年看了看路平,對兩人低聲道:
“就是他,說自己是武道奇才,要學燎原槍法。”
柳空麵無表情,默然不語,冷峻嚴肅的目光從路平身上掃過。
何澤濤則笑嗬嗬的走上來,自我介紹了一番名字,再問道:“小兄弟,敢問尊姓大名啊。”
“免貴姓路,名為平。”
路平回應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平心靜氣以行遠,好名字啊。”
何澤濤先是誇獎了路平的名字,拉近些許距離,然後正色問道:“你可知道,燎原槍法已經數十年沒有人精通掌握了?”
燎原槍法是實戰極強的功法,難度也很高。
原國曆史上,能練好燎原槍法的武道家一直屈指可數,這一代甚至直接斷層了。
何澤濤自認天資不低,當年剛成為武道家的時候意氣風發,篤定自己能學會燎原槍法,不辜負師傅柳空的期望,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是,他殫精竭慮依然無法練好燎原槍法,痛苦的學習過程一度讓何澤濤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直到轉修了其他功法,發現不是自己廢物,而是燎原槍法太難,他的信心才逐漸回歸。
對麵,路平認真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沒有在開玩笑。”
“隻要柳館主願意傳授,我保證能將燎原槍法發揚光大。”
聽到路平認真的話語,武館內的眾弟子紛紛露出輕視和不悅的異樣目光,認為路平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
寸頭青年忍不住低聲說道:
“閣下,您未免太自信,太小覷燎原槍法了。”
有館主和大師兄兩座靠山在這裡,他敢說反駁的話了,不像之前把吐槽都壓在心底。
路平很清楚周圍人的想法,對此也很理解。
人的認知是有限的,很難意識到自己認知之外的事情,誰能想到,還有屬性麵板這樣能學習功法如玩遊戲的外掛?
目光越過何澤濤,直接望向柳空。
路平仰首挺胸,不卑不亢的沉聲道:
“柳館主,我知道你的事跡,也知道你的心願。”
“與其質疑我,不如讓我一試,我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一試就知。”
這家夥是瘋了,神智不清吧..............武館弟子們露出憐憫的目光,無人覺得路平有這個真本事。
何澤濤的笑容收斂了一些,麵色多出了些許鄭重。
以路平的口吻,要麼是他有著絕對自信,要麼是他過於狂妄。
究竟是自信還是狂妄?
何澤濤有些拿捏不準。
柳空目光微眯,銳利如槍的眸光落在路平的身上,似乎想要把麵前的人刺透看穿。
幾秒後,他麵色冷漠的走上前,越過路平,走到槍架前方,取下一杆開了鋒,長達兩米六的鐵槍。
“看好了,我隻教一遍。”
柳空握住槍杆中段的瞬間,整杆鐵槍突然發出細微的嗡鳴,老人右腳後撤半步,槍尖在地麵三寸處懸停,如同毒蛇昂首的刹那——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