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點亮,眾人七手八腳把從吊床上掉下來,砸在溫柔身上不停撲騰的阮現現撕開。
這一宿折騰的,沒人有力氣說話,安慰幾句嚶嚶叫疼的溫柔,重新上床休息。
燈熄滅,溫柔全身都疼,尤其是臉,好像有被胳膊肘撞到。
她死死盯著頭頂吊床,那貨無辜的道完歉後這會兒睡的賊香,可她不敢睡,生怕一閉眼阮現現又掉下來砸到她。
溫柔,柳夏天和柳母就這樣瞪著眼,隻覺得剛睡著,一隻小手用力拍著她們的臉。
“醒醒,醒醒!這都幾點了,該起床上工了。”
柳夏天煩躁的一把掀開被子,外麵天都沒亮,這貨已經洗漱穿戴好在叫她們起床。
“阮現現!你是故意的,故意弄那什麼吊床,故意從上麵掉下來砸人,我要去告訴大隊長。”
“我真不是故意的。”阮現現拿了個包子,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啃。
柳夏天衝過來一把打掉她的包子,臉猙獰惡意地說:“隊裡最煩你這種蓄意破壞團結的知青,
信不信我上報知青辦,把你退回原籍?”
車站附近買回來的包子“啪嘰”一聲掉在地上,“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阮現現看看包子,又看看柳夏天猙獰還會噴口水的臉,想都沒想衝上去給了一巴掌。
“啪!讓你弄臟我的包子。”
“啪!讓你衝我噴口水。”
“啪!讓你告,讓你告,你去告啊!宿舍這麼多人都沒事,就你逼事多還弄臟我的包子!”
阮現現一把薅住柳夏天頭發左右開弓,扇的她兩眼冒金星口角流涎。
女生全都過來拉,四五個人竟然拉不動,最後溫柔請來隔壁的褚黎才把她製住。
——院子裡,柳夏天臉跟被蜜蜂蟄過一樣,柳母抱著女兒痛哭。
上工號角響起,大隊長身後跟著繞村小跑回來的沐夏,一進院子兩人都懵了!
“讓開!一大早這是鬨什麼,都想扣工分不成?”向紅軍臉色漆黑。
號角沒響,他連被窩都沒起就被人叫到這裡解決糾紛,心情可想而知。
問清楚事發經過,他怒了阮現現一眼,“誰允許你睡房梁子上了?”
“你啊!”阮現現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一點沒有打了人的自覺,理直氣壯辯解:
“昨天我問您能不能睡高點,您說我有能耐睡房梁都行。”
大隊長:……
柳夏天衝過來,指著自己紅腫的臉,用那含混不清的聲音說:
“你看看她把我打得,這事村裡不能給我滿意交待我就去報公安。”
一聽報公安,大隊長上一秒沒有表情的臉驟然沉下,溫柔上來接話,“我相信阮同誌絕非故意,
可她動不動就從吊床上砸下來,我們也沒法休息不是?”
柳夏天怒瞪,“溫柔!你到底哪邊的?”
溫柔不理會,這個腦子進水的女人張口就是報公安,關係到評選優秀生產隊,大隊長會同意才怪,不如求點實際的。
男生出出進進假裝很忙,眼裡全是看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