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不能?白天尿褲晚上尿床,聽說他爸他爺都有這毛病,親媽生完兄弟兩人早早跑了。”
葉國葉根的親媽早年的確跟人跑了,是不是因為他爸尿褲就不太清楚了,後媽進門,有了後媽有後爸,否則兄弟倆不至於全下鄉。
三人在院裡的長條木凳落座,梅花嬸兒一拍大腿,“不就是那玩意壞了?”
“沒壞!是天生,祖傳的!”阮現現反駁。
兩人頭碰著頭,湊在一起根據“那玩意”有沒有天生是壞的,展開激情討論。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村東頭的跛子還要把閨女嫁給那姓葉的,這不是害了孩子?
不行不行!我得跟菊花上跛子家說道說道去。”
都快跑到院門口的梅花嬸兒想起什麼回頭說:“阮知青!你們是來換家具的吧?我家那口子在後院,要什麼自己過去挑。”
留下這麼一句,火急火燎跑了,動作比領糧時都要積極。
“叔!”後院一個穿著汗衫的男人坐在凳子上刨木頭,聽完阮現現來意,憨笑著指著倉庫所在,
“炕櫃啥的裡麵都有,你自己挑,挑完小壯下工讓他給你送家去。”
小壯是夫妻倆的兒子,遺傳了父親,為人踏實肯乾。
來到所謂的倉庫,阮現現挑了一個炕櫃,一個炕桌,一個小衣櫃,兩隻高腳板凳和一麵小桌子。
那屋就這麼大,再多也裝不下。
“不打個木桶嗎?”沐夏提醒,“泡澡方便。”
想想,外麵飄著鵝毛大雪,她在暖和的小屋裡品酒泡澡……阮現現眼睛亮了,“姐們,還得是你!”
把自己要的跟張叔一說,對方一一記下,除了木桶,貨都是現成的,答應天擦黑前一準送到。
現在洗澡都用澡盆,打浴桶的真不多,廢熱水。
小名木頭全名張木森的男人嘖了聲,阮現現就問他要的這些多少錢,他肉眼可見的躊躇了一會兒。
媳婦說新來的知青錢多票多,要多一點沒關係,可他哪裡懂這個,憨笑著報了個實誠價:
“8塊。”
沐夏眼都值了,她買一樣的東西,為什麼花了十塊?
離開張家時依舊憤憤不平,阮現現小樣子得意,“知道我為什麼把梅花嬸兒支出去了吧,
我不占彆人便宜就不錯了,還想占我便宜?”
沐夏無言以對,並且決定這錢要在沈梅花身上找補回來。
兩人又來到馬大腳家,她老婆婆一手祖傳編織手藝,用來編製背簍掃帚這些完全大材小用。
老人家笑容和藹,“大腳讓梅花叫走了,也不知乾啥去了。”
伸手接過阮現現挑的背簍仔細看了看,摸著背帶位置,“如果在這兩條帶子上縫上花布,不僅好看,也不磨損衣裳。
炕笤帚也拿一把吧,清理那火炕方便。
草簾子,冬天防風,夏天防蚊蠅。
筲箕也拿兩個,再來一場雨山裡的蘑菇就能長出來,筲箕涼個蘑菇菜乾的必不可少。”
老婆婆每說一樣,阮現現點一次頭,覺得這個有用,那個也有用。
兩人四隻手拎滿的阮現現和沐夏麵麵相覷,不約而同苦笑,“稀裡糊塗又被叫著買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