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阮家紅磚小樓。
這裡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紅磚房仿佛都失去了色彩,臉色蠟黃一邊臉頰麻木沒有知覺的阮抗日坐在書房。
門外是大女兒的哭聲和小閨女摔摔砸砸的聲音。
書房那口大鐘表盤散發著熒光,指針滴滴答答。
老爺子對這口古鐘喜愛的緊,當然,如果不是孫女在大壽這天送的鐘就更好了!
他正想著憑借如今這副身體還能否更進一步時,門外突然“咣當”一聲什麼重物落地,接著響起女人們的尖叫……
“寶珠……”
“寶珠你怎麼了彆嚇媽媽!”
阮抗日心中焦急,猛地起身卻覺天旋地轉,沒有多想撐著拐杖出了書房,就見最疼愛的孫女身體軟軟倒在地上。
老三家的抱著人一頓猛烈搖晃。
大閨女老閨女嘴上焦急,眼神卻是看戲的。
尤其大女兒,眼底一閃即逝的快意和幸災樂禍,被他正好捕捉到。
他知道,大女兒還在因為自己把她的孩子送去替寶珠下鄉,心裡有怨。
可……可那就是個奸生子啊!
大女兒還年輕,再嫁再生一個正經身份的不好嗎?!
“爸!爸!寶珠昏倒了,寶珠她突然昏倒了,怎麼辦啊?”
老三家的哭嚎換回阮抗日心神,他急得整個人直哆嗦,“怎麼辦?快把人送醫院還用我教你嗎?”
首都軍區醫院——!
人到中旬的男醫生拿著檢查報告通知家屬:“經過檢查,患者確診為甲肝。
她最近是否有乏力、食欲減退、精神不振等情況發生?”
寶珠她媽連連點頭,“我女兒她最近不舒服,醫生,醫生!會不會有哪裡搞錯了?
她還這麼小,她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得上甲肝?你誤診了對不對?一定是你誤診出錯了!”
醫生衣服被扯住,他見慣了無法接受事實的家屬,態度尚算溫和。
“這位母親請你放心,隻要患者積極配合治療,肝炎並非毫無可能痊愈。”
並非無痊愈可能,就是有很大可能無法痊愈……阮寶珠她媽一屁股跌坐在地,怔怔無法回神。
椅子上努力維持坐姿的老爺子閉了閉眼,“醫生!我們積極配合治療,這種病影響嫁人生子嗎?”
“甲肝病人可以考慮結婚,但通常我們不太建議,患者容易交叉感染……”
老爺子聽得認真,阮母抬起了頭……
誰都沒注意,病床上的女孩子睫毛微微眨動,大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阮寶珠內心瘋狂呐喊,怎麼會?她怎麼會得甲肝?這不可能?得甲肝的為什麼不是阮現現而是她?
想到半月前她們還在一個屋簷下同吃同住,那個賤人也一定患上了!
不!沒準就是她傳染給自己!
病房中的幾人誰都沒發現,病房一條門縫打開著,一道人影靜靜立在門外,片刻複又離去。
直到傍晚,阮寶珠從昏迷中睜開眼,看到病床前守著的親人,她對老爺子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爺爺!我夢見和陸毅哥哥結婚了,我們婚後很幸福,爺爺,我答應和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