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一目十行快速瀏覽,文件最後是一頭龜甲露出水麵的巨龜模糊照片。
他拿出紙筆,根據照片上的參照物快速進行現有數據分析。
“露在外麵的龜甲長度約18到22米,全長約等於28-30米,咬合力不詳,衝擊堤壩的手段為撞擊,靈智下等……”
宮野記錄的手一頓,抬頭,“你們想我怎麼處理,殺了?”
老爺子臉便秘一樣,剛剛惹了兒子生氣的他本不想說重話,可是忍不住。
“殺殺殺,你腦子裡除了殺就不能想點正常的?”在這逆子看似笑著,實則冷漠無情的目光注視下,
他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例如從哪來送哪去什麼的……”
“爸。”宮野以筆支額,複又點點那張照片,“先不說這樣一個體重在10噸之上的巨型生物,我要怎麼把它弄回去,
就不擔心你兒子不小心喪生龜口嗎?”
就你個局裡公認,狀都告到我這裡的殺神會喪生在低靈智的巨龜嘴裡?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老爺子小幅度撇撇嘴!
抬頭就見這逆子起身正在穿外衣,他下意識問:“去哪?”
宮野骨節分明的五指係好風衣最後一顆鈕扣,走向門外的腳步驀然一頓,回頭,“去給您老收拾爛攤子。”
頓了頓,說出老爺子害怕但沒辦法阻止的一句話:“順道再去看看我的好大侄和未來侄媳婦。”
人都走出辦公室,辨不清情緒的聲音傳回:“那龜吃人沒有?”
片刻,封廣的回答傳入宮野耳中,悶悶地,顯得有些失真:“沒有!大逆子,自己小心點,可彆真陰溝裡翻船。”
望著重新變回安靜的室內,封廣有些出神。
不由自主打開錢包,大手摸上一張黑白老照片,照片上的旗袍美人笑如夏花般燦爛。
這是他的妻子,是年少意氣時,強取豪奪而來的一生摯愛。
婚後他們夫妻恩愛,孕有五子二女,偏偏在老妻將近40,即將臨盆產下小兒子的時候被報複他的日軍擄走。
幸好他趕到的及時,殲滅日軍救出妻兒,不幸的是老妻因驚嚇難產,當年醫療條件有限,他使儘渾身解數保得母子平安。
妻子卻在生產大出血中救回後傷了元氣,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於四年後日軍最後的一次反撲中,因保護年幼的小兒子喪生敵人刀口。
當時哭鬨引來敵軍的,正是封白。
他靠著驚嚇過度閉氣假死躲過一劫,宮野卻被殘忍的日軍帶進了實驗室一困就是六年。
誰也不知他那六年經曆過什麼,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就在他這個尋找多年無果的父親都不再抱有希望,以為兒子再也回不來的時候,宮野自己找回來了,就暈死在老房子院前。
還是負傷在家養病的老戰友發現了他,將人送到醫院搶救,他忘不了醫生叫他做好心理準備時的憐憫眼神。
更忘不了時隔多年,父子再次相見時,病床上那瘦骨嶙峋,隻能稱之為人形生物的一團,望之令人心碎。
複健的兩年裡,宮野完全處在喪失人性的狀態下,認不得人,一雙血眸殘忍嗜殺,看你的時候代表他想刀了你。
偏偏吃飯的時候又會變得異常乖巧,縮在床上可以摸頭。
兩年,整整兩年,他磨平了所有棱角,手把手教他穿衣吃飯重拾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