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一個人通知領導,小王你開車,準備送患者就醫。”
人在慌亂無措下會下意識跟從指令,阮現現有條不紊的安排叫那受傷的同伴情緒穩定一些,但仍然餘怒未消。
“我的同伴受傷了,他傷的非常嚴重,堂堂禮儀大國竟枉顧客人的性命,將患者拒之門外。
祈禱麥倫平安,我會將今日之事打電話告知外交部,不能給我滿意的交代,我和麥倫也不介意將事態擴大。”
這位留著齊耳短發,穿黑色風衣的男士很氣憤,矛頭對準阮現現,把他當做機械廠的負責人,一頓激情輸出。
說完唇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譏笑,篤定在他一番話術下,這位美麗的東方女士會低下頭顱誠懇道歉。
他威脅人那一套慣用說辭,行走在華國無往不利。
阮現現確實低頭了,低頭瞅一眼傷口仍未止住流血的麥倫,堵著傷口不知是誰的上衣已經被鮮血浸透,這樣下去不行……
“誰體力好又熟悉去廚房的路,快跑去弄點草木灰來,他需要止血。”
廠房前一名警衛想起兒時受傷,正是用草木灰止了血,二話不說跑向傳達室方向。
“不用去廚房,傳達室黑二蛋那裡有。”
經她提醒,在場絕大部分想起草木灰可以止血,民間土方子,勝在奇效。
局勢稍穩,守在廠房前警衛被支走不少,一張擁有東亞麵孔,行為卻十分鬼祟的男人,那眼神時不時就往車間裡麵飄,腳下也在有意無意靠近。
沐夏早注意到他,一把扯住男人後衣領,提著他雙腳離開地麵:“往哪看呢?”
男人,也就是加野翔太郎被嚇了一跳,用日語大聲命令沐夏將他放下,不然就怎麼怎麼樣,沐夏全當聽不懂!
終於,提著藥箱的廠醫和去取草木灰的警衛一起跑來。
廠醫是位35歲上下,過分瘦削的女同誌,她取下傷者患處的布料,也被猙獰駭人的傷口嚇了一跳。
乖乖,這是額頭被尖利物大力錘擊,難怪會流這麼多的血。
快速翻出藥箱裡麵的三七粉灑在患處,血仍沒完全止住,但多少有了功效。
見狀,旁邊一個抱臂抖腿,神態不可一世的金發碧眼微微鬆了口氣,阮現現注意到,剛剛就他喊上帝喊得最大聲。
“這也不行啊!快帶人去醫院縫針。”
警衛遞過去用衣服兜著的草木灰,“霞姐!你看這個有用嗎?”
看見草木灰的廠醫眼前一亮,抓了把灰握拳滴在傷口上,看得一眾外賓直皺眉,“這黑漆漆的粉末是藥?”
掙脫開束縛,終於找到機會的加野翔太郎整了整微亂的領口,一步上前,對麥倫的隨行人員提醒:
“丹!草木灰止血是華國民間看不起病,下等人用以止血的土方子,有用,但極其容易導致傷口感染。”
丹豁然抬頭,一把推開正蹲在地上施救的廠醫,任霞措不及防被他推一踉蹌,眼看整個人就要壓在患者身上。
丹也沒想會變成這樣,天知道他沒用多大的力,想拉住人,卻有一隻蔥白嬌嫩的小手比他更快。
阮現現輕撩眼皮,目光從在場之人身上一一劃過,最後停留在推了任醫生的丹臉上。
“我華夏醫史傳承五千年,不說神農嘗百草,華佗懸壺濟世的時候,你的祖上可能還在茹毛飲血,
就說?李時珍?著下《本草綱目》時,你的國家剛剛發明了放血療法和催吐灌腸這種毫無邏輯的醫療手段。
請問,是誰給你的底氣瞧不起華國醫術,傷害我們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