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1點左右。
遠遠汽車轟鳴聲駛近,阮現現睜開一條眼縫,朝聲音來源地看了眼,沒忍住,笑了!
該說不愧是藏頭露尾的鬼子,來就來了,竟開來一輛林場拉木頭的貨車。
該說不該,林場搬運分為早中晚三班,晚上裝卸,半夜大車跑在郊外便不奇怪,挺有心思的。
阮現現雙臂環胸,唇角勾了勾,複又閉上眼。
放開感知,靜靜感受周圍一切。
自打服用中級靈泉水洗經伐髓,不說五感更加靈敏,在此之上更多出一種感知力。
好比機械廠那會背後有人拿槍指著她,雖然看不見,身體已經下意識做出報警和反應。
閉上眼的十五分鐘後,車窗外驀然出現一道若有若無的窺探視線。
阮現現呼吸變都沒變一下,任由那人圍著車子和附近周圍轉悠幾圈後悄然離去。
另一邊,貨車上的司機相貌平平,太陽穴微鼓,湛出精光的兩眼鷹隼一樣掃過四方,直到下車查看情況的同伴折返,他問:
“怎麼樣?對方幾個人?是否有詐?”
同伴全身放鬆靠在副駕,身上那種警惕消失,懶洋洋看了眼開車的師兄:
“昂!就一個體型魁梧點的普通人,看呼吸頻率身上就沒有硬家功夫。”
被喚做師兄的男人皺了下眉,一個連硬家功夫都沒有的人敢隻身赴約,到底是虎?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放慢車速回轉,閃燈示意距離他們不遠的小轎車上麵的人,先不用過來。
下一刻,一輛貨車直直朝越野撞來,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車頭緊急停在距離越野車頭不足一拳處。
幾乎是兩輛車臉挨著臉。
大燈晃得阮現現睜不開眼,伸出一條胳膊遮住,五指後麵的眼睛眯了眯,迸濺出一抹銳利。
她打開車門下車,抬眸看了眼同樣下車的兩兄弟,唇邊牽起一個憨直傻氣的笑容,摸摸後腦勺:
“哥們,等會啊!這輛車離的太近了,多危險啊!我挪挪車。”
師兄弟同時露出無語來,哪來的二百五,下馬威看不懂?竟可笑的要去挪車?
這麼想的,師弟也就真的笑出聲:“兄弟,等等再挪車也不遲,你是鄭那什麼介紹過來的?”
阮現現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嘴裡念念叨叨:“得挪,一定得挪車。”
然後在師兄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信步走到車尾,一把拉住車屁股嘿咻嘿咻開始向後拖……
輪胎碾過地麵的迸濺聲響起,師兄弟兩人猛然從震驚中回神,喉頭上下滑動,臉上除了震驚俱是警惕。
這貨把車向後拖了半米,在兄弟倆看怪物一樣的目光注視下,跑到前麵看看車距,可能覺得不滿意,又跑到車屁股繼續拖車。
來來回回三次,直到二人身體麻木,表情都僵住了,她才樂嗬嗬站到兩個跟前,搓著手笑的一臉局促:
“見笑了,我車技不好,每次停車不合乎心意,隻能手動讓自己滿意。”
如願看到兩隻吞咽著口水的呆頭鵝,阮現現是想拖對方車來著,實力不允許,隻能退而求其次。
她笑容愈發真摯,哦了聲:“對了,你倆剛才說啥?”
對上她無懈可擊的笑容,明明怎麼看怎麼像山寨裡缺根弦的二當家,此刻,直麵那笑容的二人隻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