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雲海,聖火崖下方。
一個身穿黑袍,麵目陰翳的青年正端坐在一葉扁舟上,吐納調息,許久過後才看向眼前的浩瀚雲海。
轟隆隆!
霎時間,隻見雲海動蕩,一道道波濤卷天而起,隨著黑袍青年的吐納運氣而朝著他席卷,覆壓了過來!
幾乎同時,黑袍青年也睜開了雙眼,一身法力幾乎攀升到了極限,而後外放,千辛萬苦煉就的一道“天工真氣”轟然砸落,攝江拿海,捉雲壓霧,竟硬生生將席卷而來的一道波濤平複了下去。
然而不等他喘息,第二道波濤便接踵而至。
“來的好!”
黑袍青年長嘯一聲,天工真氣應聲而動,接連顯化出刀槍劍戟,車水馬龍,呼嘯間迎向第二道波濤。
砰!
又是一聲巨響,黑袍青年麵色微紅,當即倒退了一步,但襲來的波濤也被他擊碎,順勢平複了下去。
可雲海上的波濤卻根本不會止息,甚至由於黑袍青年運轉法力,吞吐天地的緣故,本來還算平靜的雲海仿佛受到了挑釁一般,變得更加爆裂起來,第三次竟直接掀起了三道波濤朝他夾擊而來。
“哼!”
這一次黑袍青年再不複先前的遊刃有餘,麵色漲得通紅,一身真氣飛速消耗,就這樣和波濤對耗著。
誰也壓不下誰。
眼見這一幕,黑袍青年隻能暗自咬牙,變換手中法決,一步步緩緩收斂起了原本浩蕩如江海的法力。
而奇妙的是,隨著他這邊的法力收斂。
原本洶湧的雲海波濤竟也一步步降了下去,最後和黑袍青年徹底收攏的法力一起,回歸了初始模樣。
“呼....”
黑袍青年這才鬆了一口氣,結果身子一晃,卻是氣空力泄,連站都站不穩了,隻好迅速催動扁舟,和那一片雲海拉開一定距離後,才取出一枚丹藥服用,坐下調息,許久過後才算是緩過勁來。
就在這時,一道遁光從天而降。
隻見光開兩側,從中走出一位羽扇綸巾的俊朗少年,同樣飄然落在了扁舟上,對著黑袍青年微笑道:
“天合,功力見漲啊。”
“這‘守衡海’環繞整個聖火崖,講究的就是一個水漲船高,你越是展現法力,雲海的波濤就越大。”
“一般煉氣圓滿的弟子,連一道波濤都扛不住。”
“哪怕是我等真傳,煉就了三品真氣,一般也就是抗住兩道波濤,法力精湛者才能和三道波濤角力。”
“而天合你能力抗四道,哪怕在真傳之中也算翹楚了。”
麵對俊朗少年的誇讚,黑袍青年秦天合雖然頗為受用,但還是謙虛地搖頭道:“隻是癡長幾歲罷了。”
“我晉位真傳多年,這才勉強壓服四道波濤。”
“據說當年的陰山,同樣是三品真氣,卻能壓下足足九道波濤,據說幾乎已經是築基真人的水準了。”
此言一出,俊朗少年也麵露敬佩之色:“我聽宗門長輩說過,唯有築基真人才能過‘守衡海’而波濤不生,想要達到那等境界,位格和真氣缺一不可,至少得有瞬間壓下十道波濤的能力才行。”
“陰山昔日能壓下九道,確實已經接近諸真人了。”
兩人又感歎了一番,秦天合才好奇地看向俊朗少年:“徐鑫,你素來在洞府裡修煉,怎麼有空來此?”
“你沒收到消息?”
徐鑫有些意外:“四方道統要和我聖宗再開奪道之戰,清澄飛雪真君已經出關,準備親自主持此戰。”
“傳召令都已經發往四方了。”
“除了我們這幾個比較閒的真傳,還有許多煉氣弟子也都被調回了雲海,其中最弱的都是煉氣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