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慧妍頓時警惕起來:“才說好了不在那姓柳的一棵樹上吊死,你可彆重蹈覆轍!”
鄭淩波:“……當然不會。”
於是慕容慧妍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提議道:“你要是非得喜歡表哥的話,章家這個就挺不錯,我記得他也是你表哥吧?”
鄭淩波無語:“你在亂點什麼鴛鴦譜?”
慕容慧妍笑眯眯的:“不行他旁邊那個也不錯。”
鄭淩波驚奇道:“你認識他旁邊那人?”
慕容慧妍眼神有些飄忽,略心虛說了句“不認識,”但鄭淩波忙著清理衣裳,也沒注意她的表情,隻是隨口回道:“他和那人是朋友,我隻想避而遠之。”
慕容慧妍聲音聽起來有點兒遺憾:“……也行。”
兩人很快收拾好又出去了,這才有心思觀察船上的情況。
原來是章明日約了三五好友辦了個賞荷詩會,有些慕名的才子書生也參加了,場麵看著還挺熱鬨。
但奇怪的是鄭淩波心裡對於此事全無印象,不禁坐在那裡好一番冥思苦想自己上輩子到底在做什麼?
想了好一通可算想起來,之前自己故意吹風生病,賴在柳家沒走,又被楊玉燕糊弄著點燈熬油給柳承望做衣裳,一來二去病的更加嚴重了,這個時候正躺在柳家起不來身呢。
鄭淩波:“……”
雖然是自己做過的事情,但此刻回想感覺自己跟個傻子一樣,彆人說什麼都信。
鄭淩波一時間禁不住又想歎氣,冷不防被慕容慧妍一巴掌輕輕拍在了背上:“彆老歎氣啦,再歎氣福神都要歎走了。”
旁邊傳來一陣輕笑,是容逸。
他含笑向著兩人看過來,說:“兩位姑娘看著真親近。”
鄭淩波不明所以。
她們親近不親近的,管他什麼事啊?
不過沒想到慕容慧妍平時並不是什麼平易近人的人設,這會兒心情倒好,朝著容逸笑道:“我們相識多年,關係自然是好的。”
鄭淩波瞧著慕容慧妍那無意識的親昵神態,心裡尋思這小姑娘該不會要情竇初開?
她這邊心裡暗自思量這人可靠不可靠,那邊兩人說了幾句,就將話題轉到了鄭淩波那裡:“鄭姑娘今天看著和往常大不一樣。”
容逸瞧著她笑著打趣。
柳承望喜好先晉飄逸遺風,鄭淩波往日也是類似打扮,今天卻穿了方便行動的窄袖,確實和平時不一樣。
她望著湖麵上搖曳的荷花輕聲道:“人自然都是會有變化的。”
容逸怔了怔,又莫名笑了起來:“正是如此。”
六月湖麵風景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映日荷花。
鄭淩波隨便將人敷衍了一番就拉著慕容慧妍靠在了船舷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真美啊。”
慕容慧妍也是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貴女,聞言滿眼欣賞張口讚歎:“酷暑天,葵榴發,噴鼻香十裡荷花。”
湖裡荷花亭亭玉立,湖邊蜀葵含苞待放,空氣裡確實暗香浮動,頗有意趣。
“好!直白處得幾分大氣野趣,不愧是福樂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