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慧妍和安平都是郡主,和鄭淩波一個普通將軍之女自然坐不到一塊兒去,於是回頭和鄭淩波打了個招呼,兩人便結伴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鄭淩波站在原地默默的將人看了兩眼,一時間心情複雜。
倒是鄭經絡找了過來,見鄭淩波這般表情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了?不高興?”
鄭淩波搖頭:“沒有,就是有些無聊。”
鄭經絡笑了起來。
“這會兒是有些無聊,等宴會開始就有意思了。”
現如今這官家是個挺有想法的人,宮宴並不嚴肅,反而吃吃喝喝,吟詩作賦,唱歌跳舞,很有些與民同樂的意思。
再加上大敗他國,今年的獻禮肯定更有意思。
鄭淩波聽著鄭經洛絮絮叨叨說宴會的有趣之處,不覺也來了興趣,支起身子四下裡打量起來。
這一打量竟然又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是那個容逸。
鄭淩波有些驚奇。
她以為容逸隻是個普通的書生,沒想到他竟然也有資格參加宮宴。
思緒隻是一閃而過,鄭淩波並沒有深究。
畢竟她和這人也不熟。
隻是她覺得不熟,容逸好像並不那麼覺得。
上頭官家以及後宮諸人發表完感言,宣布宴會開始,眾人各自寒暄。容逸便悄悄的溜了過來,很不見外朝鄭淩波道:“鄭姑娘,又見麵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鄭淩波回了個招呼。
容逸看起來似乎有些興奮:“聽說彩雲國一會兒會進獻些珍奇異獸,是咱們這邊沒有的,不知道是些什麼樣子?好看不好看?”
鄭淩波真心覺得人不可貌相。
青年生著一雙桃花眼,不笑的時候冷若冰霜,笑的時候眉目含情。
鄭淩波見過他和旁人說話,多數是麵無表情,偶爾會禮貌性的勾一勾唇角也就頂天了。
不想自己這兩次見他,這人都分外開朗,讓鄭淩波無所適從。
不過鄭淩波也沒有多想。
容逸在慕容慧妍麵前也挺好說話的,她隻當這人性格在姑娘家麵前就是這樣。
說起來稍顯輕浮,實際上本人挺有分寸,即便是有些活潑過頭,但言語間並不會說什麼冒昧的話。
隨意的搭了幾句話,鄭淩波找借口出去了。
無所事事的在禦花園裡沿著路瞎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下意識順著陰影處越走越偏僻。
禁不住又想苦笑。
這也算是她在柳家六年留下的後遺症吧。
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下意識的想往角落裡躲,莫名有一種安全感。
躲完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上輩子在柳家了,不由得歎了口氣。
正準備原路返回時,猛然聽到一些細微的動靜。
鄭淩波屏氣凝神,將自己藏在陰影裡。
這事兒她也很熟練。
畢竟要是藏的不好,就會有挨打的風險。
這麼等了幾十秒,隱隱約約有說話聲響了起來。
鄭淩波其實聽的不是很清楚,隻是其中一個人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語調會不自覺升高一些。
“你瘋了吧?”
“陛下……我……鄭……心腹大患……”
“不可能!這斷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