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解不出題麵麵相覷的場景已經夠尷尬了,再要用這種笨辦法,豈不是更顯無能。
容逸確實有兩把刷子。
他略一沉思,侃侃而談。
彩雲國那使臣在他言之鑿鑿下臉色不覺微微沉了沉,將容逸上下一打量,看他並未著官服,頓了幾秒才皮笑肉不笑的拱手稱讚:“貴國果真人傑地靈,這位大人年輕有為,不知任何等官職?”
容逸臉上露出很明顯的慚愧神色:“不過區區一秀才罷了,當不得使者誇讚。”
使臣:“……”
他噎了一下,又將人一番掃視,又去看其他圍觀的官員,眼睛一眯,一臉遺憾道:“這等奇才都沒能入朝為官,看來貴國……嘖嘖嘖。”
話未說完,其陰陽怪氣儘顯。
眾人原本因為容逸給出了答案有些興奮的竊竊私語,此時聽見使臣這話,頓時有幾個上了年紀的文臣臉上有些掛不住。
卻見容逸麵色不變,鎮定如初:“大人們愛才,肯給我等學子展示才華的機會罷了。”
他嘴角一挑,便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目光直直的看向使臣,道:“使者這般感慨,怕不是貴國才子出頭不易?”
鋒芒畢露。
有人沒忍住笑了一聲。
鄭淩波也是咳了一下,側頭掩唇,才藏住些笑意。
她原本聽著使臣說話,感覺口音和她方才聽到那人有些類似,悄無聲息湊近了正意圖多聽幾句,沒想到容逸說話原是這般直接,不覺含笑去看他。
不想容逸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倏爾微微側頭,將視線轉了過來,兩人視線一對,容逸麵上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來。
青年人豐神俊朗,本就是極出色的樣貌,這般微微一笑,正是那積石成玉,列鬆如翠。
使臣本就不悅,又見容逸麵帶微笑,以為他看不起自己,一時更加惱怒,陰惻惻將容逸看了看,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容逸朝鄭淩波微微一笑,帶著些安撫與不可言說的小得意,完了卻並沒有就此停止,反而將眉梢一挑,甩手同樣扔出去三道題。
使臣頓時愣在了原地。
他們那題可以說是早有準備且舉國之力,使臣本人也並無幾分急智,因此聽著容逸三言兩語說出題目,甚至都沒怎麼捋清楚思路,臉色相當之難看。
鄭淩波眨了一下眼睛,小聲對容逸說道:“這位使臣又不是我朝人,哪兒懂何謂有來有往?”
說是小聲,周圍人卻都沒有錯過。
容逸驚愕的轉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下一秒不禁又笑了起來,也做出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這樣說來,倒是逸冒昧了。”
眾人:“……”
到底外邦使臣,本次朝貢意為求和,壓上一頭彰顯一下大國風度便罷,也不好咄咄逼人。
眼看著使臣被兩人光明正大的竊竊私語說的臉色難看,容逸一個眼神掃過,先前叫容逸過來那人便樂嗬嗬上前打了圓場。
眾人很快轉移了話題。
容逸並未再咄咄逼人,微微一笑算是將此事按下。
鄭淩波將使臣悄悄觀察了一回,隻覺得口音和方才那人有些相像,但語調中卻大有差彆,疑心那個即將搞事情的人就是屬於這彩雲國的,不過並不是現場這幾個人。
她雖是區區一女流,但因為聽多了父親征戰沙場的事,且小時候甚至還在邊關長過幾歲,因此深知戰事不易,並不欲將此事這麼放下。
原想著和大哥商量,一轉念又知道鄭經絡的性格,估計頂天了也就和自己一個水平,隻能暗自皺眉,在心頭琢磨著合適的人選。
容逸察顏觀色的技能也是點到了滿分,很有耐心的再詢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