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吃肉怎麼會有味道呢?”李伊顯得很不滿意。經過兩天的接觸,李伊對他還是有了些了解,這巨人正將一隻抓來麅子生嚼著。
這巨人正是那個“綁架”李伊的“怪物”。這個家夥心智特彆像五六歲大點的孩子,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出現在了亞華大陸上,這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加上巨人不怎麼會說宗圖話
“最起碼得有鹽巴啊。”
“鹽...巴?”巨人學著李伊的話發出不怎麼清楚的字句。
李伊借著月光,細細端詳這個“怪物”,這個家夥確實生得高大,足有八尺多高,而且非常健壯,皮膚如同乾裂的土地一樣一塊塊的,而且泛著土黃色,如果他待在泥土之處,估計很難讓人發現。他眼睛相對五官來說顯得很小,甚至眯成了一條縫,耳朵也小,不過聽聲音倒是很清楚。鼻子挺勻稱筆挺,最有意思的是它的嘴巴,嘴角上揚,感覺時常掛著微笑一般,給人很親切和善的樣子。
“你得要生火烤熟了,再放上些野蔥或者野蒜那就更香了。”李伊美滋滋地抿著嘴。
“香,香。”這家夥很輕鬆扯下一塊腿肉遞給李伊。
李伊嫌棄地搖頭,“我才不吃生肉呢,這樣吃沒味道,你稍等啊。”說著就跑出了洞。巨人不明白李伊要乾什麼,以為他要跑,急忙也跟著腳步跑了出來。
隻見李伊在洞口的山坡上、草叢裡尋著什麼。
不大會兒,見李伊摘了一大把帶有紫色小花的綠油油的東西過來,又撿了好多乾柴。
倆人又回到洞裡,李伊拿出火折子,開始生火,那巨人見到火光,下意識的往後退去。李伊看他樣子知道他怕火。
“沒事,放心,不會傷害到你。”
巨人也覺得他沒有惡意,但還是不敢近前,隻在後麵嚼著肉看李伊。
等火旺了,李伊做了個簡單的烤肉架,穿上腿肉就烤起來,不時還往上撒點鹽巴。頓時,香味四溢。李伊看那巨人口水直流,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
巨人似乎適應了火光,便慢慢走過來坐下,他正要伸手去搶那火上的肉,被李伊伸手擋下來。沒想到巨人還挺聽他的話,他看看自己手上的生肉也頓時感覺不香了,都放到李伊跟前,他的心思估計也是讓李伊都烤好再吃。
李伊也是明白,將烤好的肉上麵放上野蔥花,遞給巨人。
巨人半張開嘴,一大口口水噴出來,又惹得李伊直樂。
巨人接過烤好的肉,就往嘴裡塞,李伊還擔心燙嘴呢,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沒反應,自顧自吃的正酣。
“嗨,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李伊好奇地問。
巨人沒明白意思,將他不大的眼睛睜了睜,表示不懂。
李伊指著自己,“李伊,我叫李伊。你呢?”他又指著巨人問。
“李...伊...,我...叫...李伊。”巨人還是不明白。
“不是,是我叫李伊,你叫什麼?”李伊使勁指了指巨人,逗得巨人咯咯大笑。李伊瞅著它,都不知道怎麼說。
“要是沒有名字,我給你起個怎麼樣?”李伊興奮道,巨人不理會他高興什麼隻管吃野蔥和羊肉。
“起個什麼名字呢?恩...,你長的很大,很壯。‘石頭?’還是‘大熊?’呢”李伊邊說邊看巨人表情,“你也不像什麼熊啊什麼的,那你叫什麼呢?還不能起‘石頭’,太簡單,得起個霸氣點的名字。”李伊站起身摸著下巴琢磨著。
巨人自顧自吃著。
“哈,有了。”李伊驚叫一聲。
巨人被驚了一下,張大嘴巴看著李伊,正好一團未嚼碎的肉從嘴裡掉了出來,它立馬拿手捧住,又塞回嘴裡嚼起來。看得李伊又好笑又覺得惡心。
“乾脆叫你‘擎...天’,你長大高大,能碰著天的感覺,又有霸氣,你說怎麼樣,擎天?”
巨人咽下一口肉和蔥,不解地看著李伊“擎...天,擎...天,擎...天。”
“對,就是擎天。你看。”李伊指著自己“李伊。”又指著巨人“擎天。”來回好幾次。
結果那巨人也是學著他,指著自己叫李伊,指著李伊叫擎天。李伊教了好半天還是不行。
“天哪!你怎麼造出個這麼笨的東西來?”李伊仰天長歎。
吃飽後,李伊心裡有點著急了,他害怕田三叔他們找不著自己會擔心。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包袱在商隊那兒,那兒應該還有自己掉的頭發。於是他試著用多爾魯教他的法門,開始施展‘幻象之法’。
再說田三這頭,商隊停歇了兩天,鏢客老馬和胡麻子也在森林裡轉悠了兩天未果。
幾個人也正吃飯呢。突然看到李伊出現在麵前,嚇了一跳。田三更是生氣,伸手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你這呆貨這兩天跑哪兒去了?”李伊也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沒想到田三一巴掌扇了個空。
眾人又是一驚,這田三看了看自己的手,頓時嚇作一團。“媽呀,鬼呀!”
三個鏢客也被嚇出一身冷汗,老馬故作鎮定地問道,“孩子啊,你這是被那怪物給吃了嗎?彆陰魂不散啊,我和你胡叔找你兩天了。”
李伊這才意識到誤會,忙說,“彆擔心,我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們彆等我了,我遇到個朋友,在此待幾天。”
田三看他說話和狀態活生生的,沒什麼變化,也沒那麼可怕。又壯著膽子問,“孩...孩子,你屍骨在什麼地方?你告訴叔,叔定好好安葬你。”
李伊咯咯一笑,“三叔,我真沒事,我這是學得個法子,你放心吧。”經過李伊一通解釋,一行人算是放心了。
再說李伊收了幻象,又拿了些乾柴,添了點火。看看一旁他取名為擎天的巨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笛子。
於是李伊走過去拿起笛子。“你是不想聽這個?”
擎天似乎也明白李伊說什麼,臉上露出微笑。
李伊突然想起多爾魯教過的《念蒼生》,趁著月明星稀,林深穀幽的環境,吹奏起來。哀慟的曲子,在林中穿梭。
正當李伊陶醉之時,擎天突然受到驚嚇一般一軲轆站起來,從身邊抄起一塊大石頭攥在手裡,眼睛警惕地望著洞口。
李伊也被他這一舉動嚇一跳,立馬站起來,“怎麼了?”
“嗚嗚。”擎天很認真地學著狼叫,“嗚嗚”
李伊一聽,有點莫名其妙,“難道是狼來了?”正當他尋思之時,一個灰衣中年出現在洞口。
李伊一看那人,下巴和兩腮長著灰白整齊的胡子,眼神透著寒光。他雖看著滄桑,但是精神非常好,十分矯健。出於禮貌,李伊張口道“老...大...伯,您...好!”
那中年掃了一眼倆人,又看看李伊手裡攥著一根笛子。
“剛是你在吹笛子嗎?”中年說話沒有語調,聽著冷冰冰的。
李伊點點頭,“是...是...我吹的。”
“誰教你的這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