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晚的計劃,洪奶奶吩咐我爸去市裡準備幾樣“驅魔神器”,還囑托我姥爺去部隊整兩條狼狗。
首先是去肉攤買一把商販用過的分割刀,還得是“曆史悠久”的那種。
我爸一聽,直接殺到屠宰場,找到一位滿臉橫肉的屠夫,硬是從他手裡買下了那把“傳家寶”——剔骨刀。
刀把已經被血浸得烏黑發亮,仿佛自帶“煞氣”。
回家後,我爸還特意把刀磨得鋥亮,嘴裡念叨著:“今晚就靠你了,兄弟!”
接著是買幾隻大公雞,要求還挺高:雞冠必須紅得像火焰,羽毛必須鮮亮得像打了蠟。
我爸跑遍了市場,終於挑了幾隻“雞中龍鳳”。
最離譜的是,洪奶奶讓我爸去壽衣店買件孩子穿過的壽衣,還得是“二手”的。
我爸一聽就頭皮發麻,但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結果轉了好幾圈,壽衣店老板一聽他要“死者穿過的”,差點抄起掃帚把他轟出去。
最後,我爸隻能買了一件嶄新的壽衣。
天黑後,我媽和我奶奶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雖然大家都沒說什麼,但氣氛凝重得像是“最後的晚餐”。我爸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故作輕鬆地說:“吃飽了才有力氣乾仗!”
飯後,洪奶奶讓我爸把兩條狼狗牽到院門口,說是“鎮宅神獸”。
我爸提著那把鋥亮的剔骨刀,像個門神一樣坐在台階上,嘴裡還念叨著:“今晚你們要來了,把你們都給切了!”
洪奶奶則抱著她的酒葫蘆,時不時喝上一口,眼睛死死盯著大門口,仿佛在等什麼“老朋友”。
她還特意強調:“這把剔骨刀可是殺生刃,彆說畜生,妖魔鬼怪見了都得繞道走!”
等收拾完都坐在炕上看著電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到了十點多。
全家人都緊張得不行,隻有我睡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傻子,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我媽看著我,無奈地搖頭:“這孩子,心真大!”
夜深了,院子裡靜得可怕,隻有狼狗偶爾的低吼聲和洪奶奶喝酒的“咕咚”聲。
突然,院門外傳來一陣詭異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拖著腳在走。
我爸握緊了剔骨刀,洪奶奶也放下了酒葫蘆,低聲說道:“來了!”
洪奶奶的話音剛落,四周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腳底直竄上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爸握著剔骨刀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刀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卻似乎抵擋不住這股莫名的寒意。
突然,院子裡刮起了一陣詭異的黑色旋風,像是從地獄深處鑽出來的幽靈,在院子裡瘋狂打轉。
風聲中夾雜著低沉的嗚咽,仿佛有無數的冤魂在哭泣。
與此同時,整個村子的狗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樣,開始瘋狂地吠叫,聲音此起彼伏,像是為這場“恐怖盛宴”拉開了序幕。
然而,這種喧囂隻持續了幾分鐘,隨後便戛然而止。
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連風聲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拖著腳走路,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
緊接著,大門被猛烈地拽動,發出“吱呀吱呀”的刺耳聲響。一股濃鬱的腐臭味順著門縫飄了進來,像是腐爛的肉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讓人忍不住作嘔。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兩扇厚重的大門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飛,重重地砸在院子裡。
鐵門與石頭相撞,發出刺耳的“咣當”聲,甚至擦出了幾顆火星,像是為這場“恐怖秀”點燃了導火索。
一個陰冷刺骨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在低語:“把小臂崽子交出來,否則滅你全家!”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脅,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破門而入。
我爸雖然心裡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手裡的剔骨刀握得更緊了。
他衝著門外大喊:“有種你就進來!老子今晚就讓你嘗嘗剔骨刀的厲害!”
洪奶奶依舊淡定地坐在台階上,手裡的酒葫蘆輕輕晃了晃,低聲說道:“彆慌,有我在。”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把符咒,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準備什麼大招。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我無關。
我依舊在炕上睡得香甜,甚至還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雞腿真香……”
儘管爸爸和洪奶奶心裡早有準備,但當他們真正看到站在大門口的屍鬼時,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眼前的屍鬼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身體浮腫得像充了氣的氣球,皮膚呈現出青灰色,腐爛的痕跡隨處可見,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