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讓你測上靈根的!”
桑葚呆怔地看著沉霜拂。
她眉眼清麗又英氣,聲音鏗鏘,帶著堅定。
桑葚情緒低迷,喃喃道:“可我們沒有錢買靈玉賄賂仙師啊。”
璿州郡內多美玉,靈氣逼人。
以往都是流向王朝都城,供給達官貴人。
誰曾想,海外仙洲來的仙師,竟也看上這人間的玩意兒。
一時玉價高漲。
璿州郡內的鄉紳富豪,紛紛以重金求玉,隻為賄賂仙師,讓自家子孫後輩,有一個先測靈根的機會。
畢竟仙師隻在璿州郡內停留三日,就要離開。
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便要再苦等十年。
無窮無儘的插隊之下,她們從早上排到黃昏,位置幾乎沒有變過。
而今日是仙師滯留璿州郡的最後一天了。
沉霜拂不願放棄近在眼前的仙緣。
如果她沒有靈根,那她認命,可若是連靈根都沒有測過,那她一定會抱恨終身!
她抓著桑葚的手,低聲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避開士兵,去到璿山蓮花頂。”
去歲,她家的紅薯坑,掉進了幾隻野兔,不僅將坑裡的紅薯啃食得一乾二淨,還破壞了坑洞。
沉霜拂和桑葚從地洞裡艱難鑽出。
抬首紅霞漫天,夕陽西下時的最後一抹餘暉,照在兩人身上。
沉霜拂露出淺淡的笑容,拉起桑葚的手,朝蓮花頂飛奔而去。
台階上有人聲淡漠:“時辰將至,那些還未上蓮花頂的凡人,可以遣散了。”
太蒼道宗的執事李仲江負手於背,這樣說道。
忽然,他的眼瞳放大,見鬼了似的盯著沉霜拂和桑葚。
這兩人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他不是讓人守著璿山入口,隻放上供了靈玉的凡人,先來測靈根嗎?
李仲江微眯著眼,出聲趕人:“哪來的叫花子,竟敢擾亂仙家收徒,還不快滾!”
桑葚臉色一白。
沉霜拂拉了拉她的袖子,以示安撫,而後抬起眼睛,目光定定地看向李仲江,不卑不亢道:“仙長來璿州郡的第一日就說了,無論尊卑貴賤,凡有求仙問道之心的人,皆可以來測靈根。”
“我與桑葚,符合年齡,為什麼不能測靈根?”
沉霜拂捏緊了衣角,強迫自己鎮定自若。
“還是說,仙長口中的芸芸眾生平等是假,招收弟子隻看有無靈根,不看凡俗界的身份也是假,我們沒有獻上靈玉才是真?”
李仲江麵色陰沉,冷笑道:“真是好伶俐的一張嘴。”
“念在你二人,一屆凡夫俗子的身份上,本執事不與你們計較,若是再胡攪蠻纏,汙蔑本執事的清白,休怪我無情!”
要不是修士不可輕易對凡人動手,他早就將這二人,碾碎為飛灰,好叫她們知曉天高地厚了。
李仲江眼裡,殺機轉瞬而逝。
沉霜拂抬手指向旁人:“仙長說自己沒有收受凡人獻玉,可為何蓮花頂上,隻見錦衣綺繡,不見平民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