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穀內心歎了口氣,這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也不知道沉師妹究竟犯了什麼事兒。
突破了煉氣十層的李仲江,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滿臉紅光,他怪聲怪氣道:“邱師弟,沉霜拂有沒有犯事,自有戒律堂判定,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隻需把人交出來就是。”
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握緊了拳頭,看起來很憤怒。青年名喚莫安,是莫平兒的弟弟,受了李仲江的指使,去鬥懸峰戒律堂報案,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他的憤怒並非裝的,而是發自肺腑。因為莫平兒出任務前同他說過,等這次回來,就給他買一件法器,現在莫平兒極有可能是遇害了,他的法器一事泡湯,這叫莫安如何能不憤怒?
他眼裡的怨毒幾乎溢出來,“邱師兄,你難道想包庇沉霜拂不成?”
邱子穀自然沒有這個意思,他微微皺眉,看向酈正卿,道:“酈師叔,沉師妹今日被派去給鐘粟峰送書去了,尚未歸來,我這就遣人去尋她,師叔不妨進殿喝口茶?”
正好邱子穀也想打聽一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酈正卿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不用了,老夫就在這兒等,煩請邱師侄派去的人快些,省得耽誤大家的功夫。”
邱子穀連連稱是,轉身進了偏殿,吩咐一名五車峰的弟子去找沉霜拂。
鐘粟峰前。
沉霜拂已經從三彩那裡得知,李仲江帶著戒律堂的長老去五車峰找自己了。
“咕嘰,咕嘰!”陳三彩滿臉著急,吱吱亂叫,急得都快說話了。
沉霜拂倒是好心態,她聳聳肩膀道:“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沒什麼好意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要回五車峰了,三彩,你先走吧。”
陳三彩咬住她的衣裙,把她往另一個方向拽。
“我不去找譙師叔!”沉霜拂踢開它,麵無表情。自從見過荀璋之後,她就隱約知道譙師叔的身份背景不簡單,至少護住自己不成問題。
但從譙婉音隻同意她以靈酒換取指點的機會,就能看出來,她不喜歡麻煩,更不想和人有什麼牽扯。
且不說譙婉音會不會護她,就是沉霜拂自己,也不願意去開這個口。
陳三彩氣得跺腳,背過身去,不肯看她。
一回頭時,發現沉霜拂都已經快走到山腳了。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路過鐘粟峰,就會發現山石上,有隻三色毛發的鬆鼠望著林間小徑,淚流滿麵。
沉霜拂自是不知,陳三彩那家夥又淚流成河了。
她剛剛離開鐘粟峰沒多久,就迎麵碰上了來找她的五車峰弟子。
“沉師妹,竹書你都送到了吧?”五車峰的雜役師姐問她。
“送到了。”她答道。
雜役師姐鬆了一口氣,連忙說:“沉師妹,戒律堂來人了,似乎是找你的,邱師兄讓我通知你一聲。”
沉霜拂向她道了謝,打聽情況。
這位雜役師姐心善,為人也溫和,事無巨細地講道:“來的是鬥懸峰的酈正卿酈長老,同行的有兩名戒律堂的弟子,以及外門的李仲江李師兄,剩下三人同你我一樣,皆是雜役,我不太認識,還有一人是任務堂的執事弟子薛竹。”
“師妹也不用太過擔心,酈師叔雖然有些不近人情,冷冰冰的,但處事公正,應該隻是找你問話的,師妹屆時有話答話,配合一點,很快就能回來了。”
見沉霜拂心不在焉,雜役師姐以為她是第一次麵對戒律堂,心裡害怕,於是放緩了語氣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