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顧婉盈放下書本起身,抬頭打量著他,“孫崇明你知道嗎,你我退親的那一刻,顧清清到我麵前來炫耀你給她的定情玉佩,她早就心悅你了。”
“是你親手掐死了我對你的愛,到頭來卻來質問我?孫崇明你怎麼說得出口的?”
孫崇明渾身一震,被顧婉盈說得啞口無言。
他隻覺得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他淋了個透心,那些質問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盈盈,我就想問你有沒有愛過我!”孫崇明啞著聲音,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我有沒有愛過你?你不知道嗎?”顧婉盈被問得心口一滯,“我當初可以為了你去死!我一隻腳都踏進閻王殿了!你問我愛沒愛過?你但凡有點勇氣、有點男人的擔當都應該做點什麼,可是你沒有,你連親口跟我退婚的勇氣的都沒有。”
顧婉盈心中鬱結,她清楚原主的情緒又出現了,隻是比之前淡了很多,想必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愛的本質吧。
“因為你愛的一直都是你自己而已。”晶瑩的淚珠滾落,灼傷了他的心,那雙眸子卻冰冷決絕。
她的每個字都化成了一把把尖刀,將他傷得體無完膚。
孫崇明啞了聲音,他卻一點都無法反駁。
因為她說的都是對的。
“回去吧,好好等著做你的新郎吧。”顧婉盈笑了,赤紅的雙眼蘊著淚光點點。
看著孫崇明失魂落魄的背影,顧婉盈把眼淚一擦,臉上又是淡然的神情。
這都什麼破男人啊,怎麼想自己獨占了所有的好事?
孫崇明剛走不久,顧婉盈的保胎藥也煮好了,她看著麵前黑乎乎散發著苦味的湯藥眉頭緊皺。
“盈盈,快喝了它,這樣寶寶才能好啊。”顧陳氏跟著進來苦口婆心地勸道。
顧婉盈從小就害怕這種黑乎乎的湯藥,但是她身體弱又總是生病,所以就避免不了這些。
每次都是顧陳氏一邊勸著一邊喂她,末了還喂她吃一顆甜滋滋的蜜棗。
這次顧陳氏也想如法炮製,但是顧婉盈眉頭一皺,眼神堅定,接過顧陳氏手中的湯碗一口氣把那東西如數灌進了嘴裡。
濃鬱的苦味一下子直衝天靈蓋,顧婉盈被苦得眼淚直流。
喝完便將碗一放,倒在一邊乾嘔起來,給顧陳氏心疼地直給她順背。
隻要一想到這樣的湯汁要一連喝好幾天,顧婉盈就垮著一張臉。
“盈盈乖啊,喝了這藥,身體才能好。”顧陳氏給她喂了一顆蜜餞,“吃了這蜜餞就不苦了。”
這蜜餞一入口,果然驅散了濃鬱的苦味,顧婉盈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孫崇明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裡,連晚席也顧不上吃,進了自己房間門都被絆倒了三次。
他的腦海裡全是顧婉盈那雙平靜無波的眼,還有最後那句話。
她果然沒有愛過他吧?
可為什麼之前能為了他去死呢?
他一點都想不通,原本那個溫柔謙和又對他一腔柔情的盈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