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想過飛機嗎?”
林百歲歎了口氣,“而且去那邊,需要辦港澳通行證之類的手續。”
“算了,把你身份證之類的全都拍照片給我,我幫你搞。”
楚天舒在民國鐵拳出擊,這時候隻能對老哥唯唯諾諾,說什麼做什麼。
他長這麼大,高鐵都沒坐過,更彆說飛機了。
這些方麵是一點都不懂。
楚天舒最後問道:“弄這些東西要等幾天啊?”
“肯定比你自己找門路過去快得多。”
林百歲說道,“我會儘快的,你等著吧。”
楚二爺在旁邊聽了全程,幾次欲言又止,卻沒有真說什麼。
他以前其實常常覺得,老哥在世的時候,對大孫子有點過分關愛了。
立派的男子漢,總得自己闖一闖。
當初他們在這個年紀,還沒學多少通靈法術,已經要自己打拚,撐起一個家了。
不過以前的楚天舒,確實身體隱患,令人憂心。
現在既然身體大有好轉,更應該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思。
“你中飯吃什麼?”
楚二爺起身道,“電瓶車也充了電了,我去街上買吧,今天我們爺倆一塊吃。”
楚天舒抬頭想著,說道:“那就鳳英熟食的烤鴨烤雞……”
楚二爺道:“一個烤鴨,一個烤雞,明白了,我再買點花生米,腐竹皮子下酒。”
“不是。”
楚天舒連忙說道,“我是說,兩隻烤鴨,一隻烤雞,一盒鹽水鴨,一盒牛肉,一盒醬燒大肉圓。”
“鳳英家斜對麵,有賣菜蟒和茄餅的,那個素,各來三盒。”
楚二爺滿臉懷疑的走了出去,尋思著這小子是要填冰箱嗎?
兩個小時後,他捏著玻璃小酒杯,呆呆的看著桌上全空掉的塑料盒。
“在山裡吃了那個怪魚之後,我食量就大了很多。”
楚天舒摸著肚子,滿足的把最後一塊菜蟒塞進嘴裡。
那是用韭菜、碎粉絲、醬料汁、熱香油,一起拌出來的餡。
用很柔韌的麵皮裹成長條,盤在籠屜裡蒸熟,然後切開。
熱的吃起來又鮮又香,比肉還好吃,冷了之後的多了一種韌勁口感,又有不同。
“山裡東西雖然新鮮,吃多了也還是懷念這些調料啊。”
楚二爺看他肚子竟然沒鼓出來,便搖了搖頭,打了一小瓶酒回家去了。
“澳區。”
臨出門前,楚二爺想起一件事兒,鄭重的叮囑。
“聽說那邊不禁賭,你可絕對不能沾上那些玩意兒。”
楚天舒笑道:“我對那個沒興趣的。”
楚二爺還是反複叮囑了幾句,這才真走了。
楚天舒把桌上塑料盒摞在一起扔進垃圾桶。
真正適合給師哥練的,也隻有那套術法秘籍。
楚天舒把這個文件發過去之後,就先停了手,走到後門的竹林裡麵開始練功。
海陵這邊的竹子是細竹,不適合拿來當拳腳破壞的對象。
楚天舒隻在後門跟竹林間的空地練習,一口氣練了四個小時的掌心雷。
他的步子看似走得慢,但落腳推手的時候,每一步,胸腹間都傳出響動,土壤如乾沙般凹陷。
空地上被他踩出了一個太極圖,越練越深。
等他足足走了四個小時,每一圈的腳印相疊相連。
太極圖的邊框處,已經是深達一尺有餘的溝壑,底端硬如岩石。
陰眼陽眼,深度相仿,但渾圓下陷,看不出是人的腳踩出來的形象。
更像是被什麼大鐵球砸出來的樣子。
林間風動,他的衣袖,也似承受著從皮膚吹出的另一陣風。
手臂移動時,袖口胡亂鼓蕩,如同夜蓮。
那全部都是仙人勁震蕩向外的體現。
練完拳法,再練術法。
術法秘籍可不能推演,要繼續享受術法的某些便利,還得靠自己學。
楚天舒站在太極圖中,左手虛托在前,右手掐訣,大拇指和無名指小指尖端相扣,掌心虛空,食中二指並立。
“臨!”
《縱橫秘祝》的核心理念,就是俗稱的九字真言。
最早這是東晉葛洪整理出來的咒語,記載書中,入山之時念誦,可以辟邪除魅,驅逐毒蟲蛇鼠,如有六甲神威暗中守護,所以又稱“六甲秘祝”。
佛道互抄時,這咒語被混入佛家真言密教一部,和尚們從佛經中挑選九種手印、九種心咒,與這套九字口訣總綱相配合,將之發揚光大。
尤其在海外島國,民間有段時間,這個咒語的名聲不下於“南無阿彌陀佛”。
而在國內,九字真言雖然沒有那麼盛行,但曆代也有高人加以新的演變,在兵家、儒家、易學家們手上,各有心得。
巧的是,跟《闖少林》一樣。
這本《縱橫秘祝》,也是蔡山君他們那個世界的明朝人所寫。
正是貫通儒家、兵家、禪宗,開創心學的大名人,王陽明。
按照益州講武堂裡的記載,這個王陽明,也是個兼修術法與拳法的人物。
他所開創的《縱橫秘祝》雖然是屬於術法,但是對於人體氣血會有很精妙的調和作用,非常有利於養生。
就算是單純的術士,在這套法門上修煉深湛之後,也可以青春常駐,年過古稀而貌若青壯。
練這套法門的時候,手勢時如蓮花時如劍。
念第一個字,手要橫揮,第二個字,豎劃。
如此反複,九個字,共是四縱五橫,如同在半空中畫出棋盤一角。
手勢簡單,可每個字念出的同時,心中都要觀想一連串的景物,還要存想自己身體上有種種異兆,殊為不易。
以心為源,體悟本真,不必強行壓製情緒,自有化解、釋放的多種妙訣。
楚天舒修習此法時,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跟二爺爺相處時的笑容。
隻有一種凜然的怒意。
“臨!兵!鬥!者!”
你進我家門,偷什麼不好,非得偷我爺爺的遺物?
“皆!陣!列!”
偷東西是吧?搶先逃是吧?
我會追過去,親手抓住你。
“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