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陳琛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訂了最近的一班機過來。
拿到照片後,他看了許久,仿佛在確認。
照片上,沈又夏穿著的衣服同那天他在機場上看到的人一樣。
周陳琛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裡有了波光。
他獨自呢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沒看錯。
沈又夏還活著。
除了他和沈覃,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所有人也都在勸他放下。
可怎麼放得下?
那個叫他“寶寶哥哥”,全然相信他,在危急時刻,唯一的一通電話打給他求救的女孩,怎麼放得下?
“她在哪?”收斂了情緒,周陳琛問。
沈覃也沒多解釋,隻說:“基地。”
周陳琛了然:“所以當初的方向沒錯?”
當年為了追查沈又夏的下落,他們利用所有的關係,幾乎翻遍了整個洲都沒能找到她。最後,順著可能性和查到的線索,他們鎖定了M洲的醫學實驗室。隻是,剛趕來這裡沒多久,實驗室爆炸,沈覃也因此受了傷。
而那以後,實驗室就仿佛沒有存在過。
好在,他們沒有放棄。
因為涉及沈又夏,沈覃最終還是將目前所做的事情同周陳琛說了。
聞言,周陳琛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開始打電話安排他這邊能用得上的人。
一切,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基地。
因為大量抽血,薛景瀾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他幾乎隻能靠著一點支撐力,坐在床上。
對麵,蕭容坐著,蕭慕站在他旁邊。
“薛先生,你的身體不足以支撐你再做一次腦波實驗。”
早上,實驗室的人聯係蕭容,說他帶回來的人身體虛弱,但無論他們怎麼說,他都核堅持要再做一次實驗。
“他想做就讓他做吧。”
正要掛電話,蕭容想到了什麼:“等等。”
於是,他便出現在了這裡。
這幾天不知道是因為記憶有所恢複,還是各種折騰的原因,薛景瀾的腿比以往都要疼,尤其是在晚上,伴隨著半夢半醒間的哭聲、罵聲、棍子擊打聲,總之,各種嘈雜但又不清晰的聲音,骨頭仿佛經曆著破碎的過程。
偏偏,他不願意醒來,或者說醒不來。
於是,這疼痛也仿佛進了夢裡。到了白日,腿疼的時候,薛景瀾總會恍惚,而在這恍惚間,是夢裡聽到的那些聲音。
他抽回思緒,看向蕭容:“我知道。但,我必須想起來。”
明明虛弱得話語都弱了,但眼裡透露的卻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
看到這情形的蕭慕也有些愣神。
她想到當初自願做完刺激基因突變的實驗後,蕭容問她,要不要想起過去的事情。
蕭慕是知道基地研究這塊有所成果了,但再嘗試過一次後,她就不想再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