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折磨,裡麵的人要麼在哭,要麼暈死過去了,還有的大概是疼痛過去了,麵上表露著的是麻木的神情。
是這裡最常見的情景。
蕭容看多了,也看膩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蕭容總來實驗室,且每次都會到陸知的房間前站一會。
這讓每次去陸知房間抽血或者做其他測驗的人心裡都犯嘀咕,但在實驗室裡,彆的準則沒有,隻有一條——多乾事,少說話,能保命。所以他也沒多打聽,隻是每次抽血的動作放輕了些。
如此,就過了一個月。
每日去陸知的房間看看成了蕭容的習慣,看她倔強不服輸的表情,看她趁著抽血的人不注意抓住針頭就往對方脖子紮的反擊,看她假裝昏迷趁機放火……
直到兩人碰麵。
按道理,房間內是不存在可以讓她放火的工具的,但陸知在這一個月內發現,每周三來的人是抽煙的,身上總帶著打火機。
而每次來試驗,實驗人員都會帶醫用酒精。
直接拿酒精瓶目標太大會被發現,她便先積累一定量的止血棉,然後故意撞倒推車,讓上麵的瓶瓶罐罐摔倒在地,趁機用止血棉吸收了部分的酒精。
等人走後,她假寐了一會,用打火機點燃了酒精棉,並扔到了床單上。很快,火勢蔓延,濃烈的煙霧透過門縫往外飄散。
蕭容就在外麵,透過單向玻璃將一切看在眼裡。
警報響起,人員迅速趕來,蕭容用手勢製止了他們,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們雖然不解,但也照做。
如此火勢之下,大部分人出於本能都會害怕,從而呼救求生。
她會怎麼做呢?
蕭容盯著裡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知一動未動,專門負責陸知實驗結果數據監測的博士站出來說話了:“少爺,1018的實驗數據目前來看極其穩定,我們不能……”
蕭容抬手,他剩下未出口的“失去這麼好的樣本”隻能咽回去。
但下一秒,蕭容下了命令:“開門。”
手下的人一點沒敢耽誤,立馬過去打開了門,瞬時,濃煙蔓延而出,遮擋了眾人視線。
而陸知就在這空檔,從地上一蹦而起,頭也不回地朝著能跑的地方跑。
她沒有功夫多想,被關在這裡的時間裡,從來沒有出過所在的那個房間,從而也不知道這是哪,有多大。但她知道這裡不止她一個,還有許多人同她一樣,是被綁架來的。
於是,在遇到蕭容時,看他年齡不算大,第一反應便以為他也是被綁的人員之一,趁著混亂逃了出來。
“你也是逃出來的?”
蕭容沒回應。
她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顧不得那麼多,拉住蕭容的手就開始跑。
這裡大多都是走廊,如同迷宮一般,走廊兩邊都是房間,透過透明玻璃能看到不少如同自己的一般大的小孩,甚至還有五六歲的。
他們在房間裡,沒辦法看到外麵,當然也不知道外麵上演著什麼樣的戲碼,或呆滯地坐著,或躺著。
陸知知道,現在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隻有逃出去才能救更多的人。
兩人七拐八拐地跑了很久,但就是繞不出,陸知有些急了。但奇怪的是,身後追他們的人似乎跟丟了。
就在又麵臨左右選擇的時候,身邊的人開口了:“右邊。”
陸知沒多想,往右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