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預科女孩們晚上的課程結束,閃耀盔甲笑眯眯地送她們出教學樓。水晶預科學院作為名聲斐然的名牌學校,當然是寄宿製。每兩位學生分一間寢室,食堂就在宿舍樓一層。
紫悅是全校最厲害的學生,其中一項特權便是單人寢室。除此之外,她在學校內還享有許多各種特權,比如允許擁有獨立實驗室,甚至能睡在裡麵,所以約等於有兩個寢室。
然而,即使坐擁這些令其他同學嫉妒的權利,她依然每天都很不開心,隻有在舒適區內才會綻放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究竟怎樣她才會快樂呢?原本她以為追求知識是自己想要的,然而當自己成為全校第一時,她依然沒有半分快樂。
有人問她為什麼不開心,她如實說了這些話,於是她就成了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某種意義上她能接受這種情況,因為至少這意味著沒人會閒著沒事打擾她的研究,隻當她是個孤僻的怪人。可為什麼她沒有應有的喜悅呢?
有時候她就會想這些問題,走回宿舍的路上依舊如此。不過這回暗影團的女孩們對此很不爽——她們是一個團隊,即使是被迫的,但總歸是一個團隊。結果紫悅現在還那麼不合群,連回宿舍都自己走,是瞧不起她們嗎?
“喂,紫悅,不用那麼自命清高吧?”迅青毫不客氣地大聲喊。“所以,你是剛才覺得我們做錯三門問題,覺得我們愚蠢,不屑和我們一起走?”
酸甜立刻接道:“噢,善解人意的紫悅肯定不會這麼說啦,怕傷害我們脆弱的內心。”前半句還極其甜膩,然後立刻變得尖酸刻薄。“但她心裡一定覺得那題很‘簡單’,是不是啊,耀日?”
耀日立刻白了她一眼,說:“我是做錯了,但你也彆幸災樂禍。”
紫悅回過頭,窘迫地看著這些從來沒對她友好過的女孩。她該怎麼解釋?即使她知道無論說什麼,最後都一定會被誤解,然後繼續在她們心裡的那種“怪人”形象。
“對不起,我習慣……”紫悅越說越縮起頭,仿佛準備好迎接“同伴”的進一步苛責。然而女孩們隻是撇撇嘴,沒再計較。檸趣突然想到什麼,跳上前問:“以你的智商,你應該在三門問題出來時就知道答案了吧?”
紫悅點點頭。
“而且我還注意到,21點遊戲裡你是唯一籌碼沒減少的。”
紫悅再次點頭。
檸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甩亮綠色長發看向同伴。其他同伴起初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她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耀日微微一笑,背著手走上前來。“紫悅,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竅門吧?”她輕聲問。“方便告訴我們嗎?”
其他女孩也一同圍上來,齊刷刷用某種期待的眼神看向她。紫悅很為難,吞吞吐吐地說:“我不知道……我哥用這個遊戲是為了某種教學效果……要是我跟你們說了——”
“噢天呐,看在十拿九穩校長的份上!”酸甜抓狂地大喊,然後強行冷靜,變回正常模樣。“失態了……說真的,你能不那麼招人討厭嗎?哪怕一次?”
“你幫了我們,我們一定會替你在十拿九穩校長麵前美言幾句。”耀日說著拿出了一個小本本,酸甜看到那本子立刻打了個激靈,似乎對它有某種很不好的記憶;其他女孩反應雖沒那麼嚴重,但還是很排斥那個本子。
紫悅聽說過,耀日最喜歡用那個本子記錄各個學生的黑料,然後告訴十拿九穩校長。久而久之,全校都默認耀日是校長最喜歡的小告密者,儘量不惹她生氣,免得被校長叫去喝茶。酸甜被叫去的次數很多,這並不是因為耀日和她有過節,而是十拿九穩校長很不喜歡酸甜前後不一的說話風格。
“當然,要是你不幫我們,我們也沒什麼話說,隻是……”耀日沒繼續說,隻是搖了搖手中的小本本,威脅之意很明顯——要是紫悅不跟她們一條心,耀日一定會告訴十拿九穩校長,那她的埃弗頓計劃申請就懸了。
她咽了口唾沫,隻好坦白:“21點的精髓是算牌。作為閒家,10點及以上的大牌對玩家有利,對莊家就不利;因此,小點數牌對玩家不利,對莊家有利。”
她們一邊走一邊說。紫悅告訴她們,21點的遊戲規則裡包括,莊家的點數如果小於或等於16點,就得繼續要牌,直到大於16點。所以莊家需要小點數牌,這樣爆點的可能性會降到最低。
對玩家來說,沒什麼比兩張10或字母牌更好(除了21點)。所以在遊戲過程中,可以把每一張出現的2,3,4,5,6都算+1點,7,8,9算0點,10,j,q,k,a算-1點,將各點相加,結果越大,就表示前麵出現過的小牌越多,對玩家越有利(莊家容易拿到大牌而爆掉)。反過來,如果結果是個負數,就表示前麵出過的大牌比小牌多,對莊家有利。
小牌對玩家不利,因為它在場上,發出來了,相當於牌庫裡少了這些不利牌,所以計正數,意思是有利;大牌對玩家有利,但因為它發出來了,相當於牌庫裡少了這些有利牌,所以計負數,意思是不利;中立牌點數不大不小,所以計0。
計的這些數稱為流水數,而用流水數除以牌盒剩餘的牌副數,就是真數,玩家可以根據真數來調整自己的下注策略,這就是算牌的原理。比如流水數是正9,牌庫剩下的牌是4副半,那麼真數就是9/4.5=2。如何下注呢?就是(真數-1)*下注單位。下注單位根據底注和自己的籌碼來定。
流水數是不斷變化的,每一輪都要持續地算,比如第一輪算出來流水數是正10,下一輪牌點數是負3,那麼下一輪的流水數就是正7。
這就是難點,除非經過特殊訓練,否則玩家不可能足夠快地計算場上所有牌的點數,然後迅速計算出真數從而調整下注策略。一旦沉迷算數過久,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是在算牌,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暗影團女孩們是何許人?她們可是水晶預科學院的精英,雖然比不上紫悅,但也是傲視群雄。她們自信能學會這手法,於是請紫悅將所有竅門傾囊相授。
紫悅以為她們想拿這個去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但女孩們都嘲笑她想太多了,她們隻是不喜歡輸,所以一定要贏回閃耀盔甲,僅此而已,無論要付出多少努力。她們不會蠢到真拿這手法去賭,她們隻是待人比較苛刻,絕不打算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
拗不過她們,紫悅隻好告訴了她們所有的技巧。她們很認真地記下了這些技巧,打算在宿舍熬夜練習。於是這也成了紫悅沒被嘲諷的一夜,感覺真奇特。那些女孩隻想拿這方法贏回場子,其他的一概沒想。也許從學習的勁頭上看,她們沒有本質區彆。
……
另一邊,奇跡先生跟女孩們打了一個通宵的鬥地主,最後除了碧琪大家都撐不住了,他便準備離開。然而女孩們覺得讓客人這麼晚了還出去很不好,尤其是奇跡先生壓根沒找好旅店,於是碧琪將樓下的客房騰出來給他休息。
說是客房,其實和雜物間沒區彆,裡麵堆著各種各樣的派對道具,聞著都有股淡淡的糖果味。好吧,至少往好的方麵想,他會睡得很“香甜”。穗龍想上樓和女生們一起睡,然後奇跡先生直接把他抓回客房,強迫他跟自己呆一起——不要得寸進尺。
睡著睡著,奇跡先生打了個噴嚏,穗龍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太濃烈,他根本睡不著。於是他隻好半夜起來幫他洗掉那身香味,然後才疲憊地躺下。
第二天,女孩們被鬨鐘吵醒,連忙穿上衣服跑去上學。叮叮當當好一頓動靜,結果奇跡先生硬是沒醒,隻能說年輕人活力就是棒,通宵打牌都起得來;不像奇跡先生,睡得跟死豬似的。
於是女孩們寫了張紙條留給他,接著便上學去了。等奇跡先生醒來,已是早上10點,他始終覺得呆在人家女生家裡很不好,但穗龍叫他冷靜點,正常對待。奇跡先生無語地搖搖頭,決定找點事情做,他看昨天布置的場地還沒收拾,便招呼穗龍一起打掃。
穗龍不愧跟了紫悅公主多年,即使在這裡是條溝,家務能力依舊不俗,很快將整個客廳打掃得井井有條。接著他們便考慮給每位女生設計學習計劃,這方麵穗龍就更擅長了——開玩笑,紫悅公主的所有計劃都是他寫的,給女孩們量身定製學習項目,小菜一碟。
這下奇跡先生覺得,自己帶他過來並不是壞事。
學校內,女孩們在預備鈴響的最後一刻衝進各自的教室,開始一天的課程。巧合的是,女孩們在今天的各科小測上都活學活用起來,用了昨晚奇跡先生教的“策略”知識,合理安排時間和注意力,能做的儘量做到最好,不能做的根據分值調整。等小測完,每個女孩都覺得表現比以前好了很多,即使她們的學識水平並沒有明顯改變。
到了午餐時間,女孩們都感慨昨晚的策略知識真有用。雲寶雙手枕頭,輕鬆地說:“沒想到那套數學東西真有用,我想真可以將它用在足球隊裡。”
“還有他提到的統籌兼顧法,我也是第一次聽到。”珍奇接道。“經過一番思考,我覺得我以後製作服裝會更有效率。”
“連我都有信心了。”柔柔振奮地說。
“我家農場也該認真搞一套策略。每個周末我乾農活彆提多費勁了,也許安排一番會好很多。”蘋果嘉兒也點點頭。
“對我就作用不大了。”碧琪尖聲說。“我不習慣循規蹈矩,更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知道你是了。”女孩們一起笑道。
然而餘暉爍爍沒加入她們,她去哪了?她告訴朋友們說午餐要出去吃,然而她隻是依舊為回不回小馬利亞糾結。她走出教學樓,不出所料四周無人,現在正是午餐時間。
她長歎一口氣,再次翻開日記本,希望上麵有紫悅的回信,即使她根本沒告訴對方自己糾結的事。她收起日記本,走向奇駿團雕像,將手伸了進去。那光滑的大理石表麵立刻變得如水一般,她的手沒入其中,在另一側映出蹄子的倒影。
她在小馬利亞像是人,而在人類世界卻像是小馬。即使全校師生都已經信任她,當她是好同學,但她依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為什麼呢?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屬於哪邊。她究竟該不該回去?她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她抽回手,心中思緒萬千。
巧合的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不止是她一個,遙遠的市中心的水晶預科,人類紫悅結束午餐,也開始思考自己的歸屬問題。她覺得高中知識已經不新鮮,或許是時候離開這裡,加入她夢寐以求的埃弗頓獨立研究計劃。可如果她真的去到另一個環境,繼續從事相同的孤獨的研究,她就真的會快樂嗎?她不知道。
仿佛在這校園內,她有什麼還未曾發現,可有什麼是她不曾了解的呢?鬼使神差的,她唱出了自己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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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走廊我全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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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進出新知也無多。噢-哇-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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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信息儘在我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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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成績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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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都簡單無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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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代表是時候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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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存在~這世界,
ad&bp;&bp;jut&bp;have""t&bp;foud&bp;t&bp;et.
隻是我不曾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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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存在~這世界。
Aother&bp;me&bp;&bp;have""t&bp;met!”
新的自我等待迎接!”
另一邊,餘暉爍爍也鬼使神差地開唱。仿佛相距甚遠的她們有某種默契,即使她們之前從未見過麵。
“Everoe&bp;here&bp;lke&bp;who&bp;&bp;am,
“學生樂於和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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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絕非我的魔咒所變,噢-哇-噢。
M&bp;fred&bp;look&bp;pat&bp;the&bp;th&bp;""ve&bp;doe&bp;before,
朋友都原諒了我的過錯,
but&bp;tll&bp;&bp;m&bp;thoe&bp;quet,
但我想念那些:
the&bp;mthc&bp;creature,&bp;mac&bp;tet.
神話生物、魔法的一切。
Hh&bp;chool""&bp;reat,&bp;ure,&bp;but&bp;who&bp;am&bp;&bp;amore?”
高中雖好,但我可還是我?”
她們的歌聲隔空交織,恰如其分地結合在一起。她們身處的環境不同,認識的人不同,背景更是毫無相同之處。然而,她們此時都麵臨類似的身份認同危機。由此,她們唱出了相同的歌。
(紫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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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我不知感恩或貪圖名利,
but&bp;there""&bp;ometh&bp;left&bp;tll&bp;m,&bp;ometh&bp;that&bp;&bp;eed.
但外麵未知迷離,我想去尋覓。
(餘暉爍爍)
&bp;kow&bp;there""&bp;more&bp;that""&bp;out&bp;there,
未知存在~這世界,
Mabe&bp;folk&bp;that&bp;eed&bp;m&bp;help.
幫忙也許有人要。
&bp;kow&bp;there""&bp;more&bp;that""&bp;out&bp;there,
未知存在~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