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悅的閃閃城堡內,正廳中央碩大的水晶圓桌顯示著整個小馬利亞的地圖。紫悅好奇地盯著地圖的一個突出部,若有所思。這時正門突然打開,一個粉色肉球撞進來,隨後“嘭”的一下變成碧琪。她的側腹的可愛標誌正在發光,說明友誼地圖正在召喚她。/br自從解決了野牛和移民小馬的分歧後,紫悅就通過研究這個水晶圓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地圖代表著友誼,也就是友誼地圖,會自動檢測小馬利亞範圍內發生的“終極友誼難題”,從而呼喚她們去解決。/br至於為什麼是她們?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紫悅的“友誼公主”頭銜,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和小夥伴們都各自代表一個和諧之元,雖然和諧之元現在還給了和諧之樹,但她們與和諧之元、和諧之樹、和諧之匣以及和諧之匣長出的城堡始終密切相連。/br“我來了,我來了!”她一邊說一邊跳到紫悅麵前。“這回我們要去哪兒?”/br在她身後是一臉生無可戀的雲寶,看著沒睡醒的樣子,小聲嘀咕:“為什麼地圖不呼喚兩位公主……”/br紫悅按按蹄子,示意她們冷靜下來。“友誼地圖隻顯示你們倆的標誌,所以這回隻能你們兩個去了。”/br碧琪和雲寶看過去,果然全息投影中,碧琪的氣球標誌、雲寶的彩虹閃電標誌環繞在山峰之上。碧琪跳到旁邊,好奇地看著那個異常高聳的山崖。/br“地圖呼喚你們去的是獅鷲岩——獅鷲王國的首都。”紫悅一邊說一邊用魔法翻開一本書。“據我所知,近百年都沒有小馬去過那兒,留下的隻是一大堆真真假假、富有史詩色彩的故事……現在你們將親自去到那個神秘的國度,難道不興奮嗎?”/br雲寶飛到她的專屬座位上,翻了個白眼,顯得興致缺缺。“去陌生的王國的確很新奇,除非那是獅鷲的領地。眾所周知,獅鷲是蠻橫、冷漠、愛霸淩的刁蠻生物。”/br“你是說吉爾達?”紫悅問。/br“當然是說她了。”雲寶抱怨道。“虧我以前還覺得她很酷,結果等她到了小馬穀後,才發現她就是個惡霸。尤其是她對碧琪的態度,真的很討厭。”/br“雖然我對她的話不甚在意,但她確實‘有點點’掃興。”/br紫悅歎口氣,勸解說:“我知道吉爾達給你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地圖召喚你們肯定有原因。也許獅鷲岩現在就麵臨著和野牛們類似的問題呢?”/br“好吧好吧,看在地圖的份上。”雲寶撐著頭,半不高興地說。/br於是紫悅開始就著書科普獅鷲王國的曆史,這是她從吉爾達來時就開始研究的事,今天終於用上了。根據這本厚厚的《遠去的獅鷲榮光》,獅鷲是一個好戰、自私的種族,他們的貪婪程度和巨龍不遑多讓。在長久的互相掠奪後,獅鷲曆史上最偉大的國王,格羅弗國王用伯瑞斯金像終結了混亂的局麵。/br傳說隻有百年難得一遇的落日呈現金色時,它所掉落的黃金塵埃才能製成此等寶物。它乘著北風翻山越嶺來到獅鷲岩,最終被格羅弗國王占有。/br伯瑞斯金像給所有獅鷲帶來了無以倫比的榮譽和自豪感,由此他們緊緊地團結在一起。傳說金像所蘊含的神力將獅鷲王國變成了當時最宏偉壯麗的國家。/br“巴拉巴拉,又是一堆傳說故事。”雲寶發牢騷道。“我說,紫悅,為什麼你總是能從某個犄角旮瘩翻出生僻的傳說故事呢?有沒有什麼是確鑿無疑的?”/br“這得問獅鷲。”紫悅無辜地攤開雙蹄。“這部曆史是獅鷲他們自己修的,也許全是神話,也許全都是真事,隻有親眼見了才知道。這本書隻記載到百年前的古托國王那一代,後麵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因為之後再也沒有其他種族去過獅鷲岩……吉爾達沒跟你說過她家鄉的事麼?”/br雲寶果斷搖頭。“她似乎對家鄉諱莫如深。”/br“好啦,說得夠多了,我們快行動吧!”碧琪興奮地拉上雲寶跑出了城堡。紫悅歎口氣,用魔法解除圓桌的地圖投影,用右蹄撐著頭歎氣。她其實很想去獅鷲岩見證這個神秘的國度,可惜地圖沒打算召喚她去。她相信地圖自有它的安排,所以選擇聽從它。/br至於奇跡先生,他現在在和可愛軍團開展新一輪的發現標誌行動。/br……/br過了幾個小時,雲寶和碧琪下了火車,接下來的漫長的路程就隻能靠她們自己走了。獅鷲王國有一百年沒跟外麵溝通,倒是有幾個獅鷲跟小馬經常接觸,比如吉爾達、參加馬運會的吉賽爾和她的隊友,還有擅長製作糕點的偉大者古斯塔夫大廚;但奇怪的是,他們全都沒透露太多關於獅鷲岩的事。/br獅鷲岩顧名思義,是一塊坐落在群山峻嶺中的巨型岩石,從友誼地圖的微縮模型可以看出,那裡地勢險要、海拔極高,恐怕也隻有獅鷲這種存在可以住在那種環境。/br雲寶可以飛過去,但高山的空氣稀薄,若是一口氣直接過去,恐怕會引起高原反應。對她們倆來說,最好慢慢走過去,路上可以邊走邊吃食物儘量適應環境(碧琪在火車上買的東西沒有浪費)。/br“紫悅果不其然又在大談特談了。”雲寶一邊慢慢飛,一邊看紫悅寫的行動指南,然後一邊吐槽。“她建議我們先找到宮殿,跟現任國王說我們是友誼公主派來的,也許就能得知需要解決什麼麻煩;如果不行,那就去圖書館瞧瞧——典型的‘紫悅式思維’。”/br“她還說了什麼?”碧琪一邊嚼太妃糖一邊問。“比如,我們該如何跟那些獅鷲友好相處?”/br雲寶立刻裝腔作勢,模仿紫悅的語調說:“‘隻要記得分享財富,獅鷲就會幫你們的’——她的原話。”/br碧琪聽了一愣,看看空空如也的錢包,驚呼:“你怎麼不早說?”/br“因為我在火車上還沒看到這兒呢。”/br“那待會兒能用你的錢嗎?”/br“可以,但我也沒太多現金。”雲寶打開馱包,裡麵隻有十幾塊馬嚼子。“我真想吐槽,為什麼我們文明都那麼發達了,依舊得用金幣交易。”/br她們就這麼一路討論行動方案,最終爬上了獅鷲岩。在山峰下時離得遠,她們隻覺得獅鷲岩上的建築物比想象中的少;等走進去才發現,建築物何止是少,現存的那些“東西”都不能稱為“建築物”。/br“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地圖不讓紫悅來了。”碧琪一邊感慨,一邊審視眼前的“城市”——恐怕連“村莊”都算抬舉。沒有宮殿,沒有圖書館,沒有想象中的石磚高塔,隻有一大堆巨型“雞窩”,民房稀稀拉拉地散布在獅鷲岩上,隻由茅草和未經打磨的石頭胡亂壘砌而成。/br這兒的居民同樣非常稀少,在不能算街道的街道上,路過的獅鷲同樣稀稀拉拉。她們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走錯了,因為這和紫悅的描述完全不搭邊,於是碧琪蹦跳著拉住一個獅鷲,問:“請問這兒是獅鷲岩嗎?”/br被拉住的獅鷲莫名其妙地很生氣,張開爪子將碧琪抓到旁邊,繼續高視闊步地走自己的路。雲寶翻了個白眼,點評道:“果然獅鷲都一個‘鳥樣’——和吉爾達一樣討厭。”/br“那我們還是趕快找到現任國王——”/br碧琪還沒說完,就有一個討厭的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了她。“我們沒有國王,你們兩個‘廢柴’。”/br兩匹小馬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半獅半鷲,頭部白色,身子灰棕色,前肢一雙金色鷹爪,後肢一對獅掌,那熟悉的金色眼珠和修長的頭羽,不是吉爾達還是哪個?/br雲寶半眯起眼睛,沒好氣地壓低聲音說:“又見麵了,吉爾達。”/br“雲寶。”吉爾達同樣半眯雙眼,語氣非常不客氣。/br“還有我碧琪!”碧琪在一旁冷不丁插嘴道。/br“你在這兒做什麼?”雲寶單挑眉毛問。/br“嗯?因為我是獅鷲,而這裡是獅鷲岩。”吉爾達沒好氣地反擊道。“我倒想問,你們這倆呆子來這乾嘛?”/br“嘿,你說的‘呆子’可是來幫你們的。”碧琪不滿地回複。“至少應該對來幫忙的小馬客氣點吧?”/br“幫什麼?”/br碧琪張開嘴,卻不知說啥,最後她隻能囫圇說:“呃,我們還沒弄清楚,反正就是友誼地圖、可愛標誌之類的……”/br“無聊!”吉爾達頭一揚,不打算繼續跟這兩匹小馬浪費口舌。“也就隻有嘉貝瑞拉那家夥,能跟你們這些廢柴有共同話題。”/br“嘿,既然你說沒有國王,但至少你能告訴我們伯瑞斯金像——”/br“哈哈!”吉爾達轉過頭嘲諷,“你們該不會真相信那所謂的傳說吧?”她的語氣非常戲謔,旁邊露過的獅鷲一聽,也都冷笑起來。/br碧琪左右看看,完全不知道這些獅鷲在笑什麼,雲寶撅起嘴瞅了一眼這些不友好的獅鷲,張開翅膀試圖用氣勢“回擊”,但那些獅鷲隻當她們倆是笑話,隨後離開。/br“瞧,也就隻有你們這種天真的小馬,以及嘉貝那種幼稚的家夥會相信這種故事。”吉爾達說完又哂笑一聲,隨後飛走。這是雲寶和碧琪第二次聽到“嘉貝”這個名字了,難道這個獅鷲與眾不同?/br帶著疑問,她們繞著獅鷲岩“參觀”了一圈,發現完全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很難想象在曆史書上曾經無比輝煌的獅鷲王國首都,如今隻是一個大型養雞場。/br“即使獅鷲王國最後衰落了,至少也該留下點斷壁殘垣吧?怎麼連建築的痕跡都沒了?”雲寶一邊嫌棄地抓起一把茅草,一邊吐槽。/br碧琪用肘部捅了她一下,示意她看向另一邊。隻見一個路過的獅鷲若無其事地從其他房子抓下一大把茅草,然後塞進自己的房子裡。碧琪得出結論:“也許那些遺跡都被他們拿光了。”/br雲寶眨眨眼睛,對獅鷲的厚顏無恥程度有了新的認識。難道友誼地圖想讓她們倆化解獅鷲的貪婪本性?這簡直難如登天,更彆提這裡就她倆。這種艱巨的任務,不該把紫悅她們一並叫來嗎?/br就在她們一籌莫展時,空中突然掠過一道黑影,雲寶條件反射地張開翅膀,卻見來者隻是另一個獅鷲,全身青灰色,喙比一般的獅鷲要小。雲寶撇撇嘴,準備好麵對另一輪冷嘲熱諷,然而對方的表情……似乎有點過於熱情?/br“天呐,我從沒見過你們這種生物!”對方用稍顯稚嫩,卻充滿活力的聲音驚呼。“你們和書上畫的一模一樣,隻不過顏色更絢麗……原來這就是小馬。”/br“咳咳!”雲寶咳嗽兩聲打斷對方的自言自語,有點困惑。“你是誰?”/br“噢忘了介紹我自己了。”對方撓撓頭連聲道歉。“我叫嘉貝瑞拉,你們可以叫我嘉貝。”/br“你就是嘉貝?!”碧琪驚呼。“吉爾達跟我們提到過你。”/br“是嗎?她怎麼說?”/br“呃……”碧琪張開嘴巴,再一次啞口無言。雲寶咂咂嘴,如實相告:“她說你幼稚,也就隻有你這種獅鷲才能跟我們小馬有共同語言——她就這麼說的。”/br嘉貝頓時變得失落,歎氣道:“這不奇怪,他們都覺得我異想天開……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們來這兒有什麼事嗎?也許我能幫忙。”/br“你想幫忙?!”雲寶再次震驚。“現在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覺得你‘格格不入’了。”/br接著碧琪跟嘉貝解釋了此行的目的,說她們的友誼地圖召喚她們來到這裡以解決某個友誼難題,可是她們完全不知道如何切入,沒有任何一個獅鷲願意透露寶貴的信息。/br嘉貝聽後立刻興奮起來,表示自己之所以被其他獅鷲嘲笑,就是因為她也相信伯瑞斯金像的傳說。在她小的時候,她就從大嗓門爺爺那兒聽來了過去獅鷲王國的榮光的故事。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隻有老一輩獅鷲知道,年輕的獅鷲都當那隻是騙小孩的故事,能離開的都走了。/br獅鷲岩的風氣一直都不好,幾乎所有獅鷲都自私自利、極度貪婪,遇到任何麻煩想要求助,不好意思,隻能用錢開道。他們幾乎不和外界交流,又沒有金礦,所以貨幣保有量很少。有能力的獅鷲都千方百計地攢錢,以便儘快離開去彆的地方賺更多的錢。/br這也就解釋了偉大者古斯塔夫為什麼會離開獅鷲岩。像他那樣廚藝高超的甜點師,繼續呆在這裡隻會貧窮一輩子,也難怪他在外從不談論獅鷲岩。/br從小見證這種不友好的環境,嘉貝瑞拉起初也很心灰意冷,想著等長大了,也攢錢離開這裡;然而偶然間她聽到了獅鷲王國過去的曆史,以及伯瑞斯金像的故事。/br她對曾經有個輝煌宏偉的獅鷲王國深信不疑,開始想著,既然這個王國曾經存在,現在當然可以重建起來。隻要找到那個蘊含神力的伯瑞斯金像,一切都能解決,畢竟在傳說中,格羅弗國王就是用這神器的神力締造王國的,不是嗎?/br雲寶和碧琪對視一眼,覺得她們找到了問題關鍵。也許光靠她們倆(也許再加上個嘉貝),一夕之間改變獅鷲岩風氣可謂難如登天;但要是依靠伯瑞斯金像,那就不一樣了。既然友誼地圖派她們過來,問題一定就能解決,也就說明伯瑞斯金像可能真的存在。/br為了了解更多信息,嘉貝瑞拉帶她們去見大嗓門爺爺。她們一起走進一幢平平無奇,同樣由碎石和茅草壘成的民房,老眼昏花的老獅鷲,大嗓門就住在這裡。/br這個老獅鷲看上去很不好相處,濃眉大眼,隻是兩隻眼睛都有白內障;全身灰紫色,老態龍鐘,臉上布滿皺紋和老年斑,一看就年紀不小。“誰來了?想聽故事?老規矩,兩塊錢!”看來這個老獅鷲眼神並不好,離得遠了根本看不清是誰。/br“是我,嘉貝。”嘉貝走近好讓他看清楚。“我交了兩個新朋友,她們對伯瑞斯金像的傳說很感興趣。”/br大嗓門爺爺看來者有兩個小馬,起初很不高興;但聽她們想聽故事,又立刻激動起來。“那可不止是傳說,而是真正發生的曆史!咳咳……”他說到一半突然連連咳嗽,力道之大咳得都炸毛了,羽毛紛飛。雲寶和碧琪嘴角下彎,生怕對方說到一半背過氣去。/br“總之你們最好相信,伯瑞斯金像對我們獅鷲一族可謂意義非凡。”他喝了一口水順了順,才緩過來。“如果你們想知道這段秘辛,我很樂意告訴你們——隻要一點小小的‘讚助’。”/br“啥?!”雲寶眨眨眼,仿佛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合著您剛才那麼激動,不是因為找到聽眾,而是因為有錢收啊?”/br大嗓門爺爺單挑眉毛,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怎麼,曆史難道是能白聽的?咳咳……咳咳……我也要吃飯,愛聽不聽!”/br嘉貝兩眼泛星,乾脆地遞上兩塊金幣,然後乖巧地坐在一旁聽講。如果說雲寶在進屋前還相信伯瑞斯金像真的存在,那麼現在這種信任就蕩然無存了。這個大嗓門該不會是騙子吧?專騙嘉貝這種小年輕,賺講故事的錢。/br“快過來聽啊。”嘉貝拍拍旁邊的茅草墊,招呼她倆。“大嗓門爺爺講得可精彩了!我真是百聽不厭。”/br“所以你每次來都要付錢?”雲寶單挑眉毛,不知道說什麼。“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到現在都沒攢夠錢離開獅鷲岩了。”/br吐槽歸吐槽,故事還是要聽的。撇開貪財不談,大嗓門爺爺還挺有職業操守,至少講得確實有聲有色——除了他講一段就要咳嗽喝水之外。/br故事要從百年前說起,當時正是古托國王登基。自格羅弗國王依靠伯瑞斯金像成為第一位國王開始,輪到古托依舊是第十四位。獅鷲王國在伯瑞斯金像的力量影響下繁榮了幾百年,獅鷲們也相信會一直這麼繁榮下去,直到此等珍寶引來了某種巨獸——獨眼巨怪的覬覦。/br沒誰知道這個怪獸的來曆,隻知道他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獨眼能發射激光,嘴裡能噴火,就連當時的皇家衛隊都對其無計可施。為了保護伯瑞斯金像,所有能打仗的獅鷲都加入了戰鬥。/br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獨眼巨怪邊打邊撤,獅鷲們窮追不舍,就這樣從宮殿打到城中,再從城中打到城外,一路打到獅鷲岩下的無底深淵的石橋上。/br到這時能戰鬥的獅鷲所剩無幾,但他們依舊頑強戰鬥,因為伯瑞斯金像象征了他們這個種族的全部榮譽和未來。隨著他們的堅強作戰,勝利天平逐漸向獅鷲傾斜,眼見就要奪回金像時,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擊碎了石橋,獨眼巨怪和金像一同墜下無邊黑暗中。/br無底深淵被稱為“無底”不是沒原因的,剩下的獅鷲想衝下去拿回金像,但沒飛到一半,兩崖之間的狂風便讓他們寸步難行。越往下風就越猛烈,即使古托國王最為英勇,也無法突破風障。/br全王國的健壯獅鷲都試圖找回金像,但沒有一個能飛超過一半深度,就這樣,他們似乎不得不接受金像丟失的現實。從那之後,古托國王餘生都活在懊悔之中,自責自己沒能守住祖先留下的神器。他這一失去信心,就極少再理朝政。/br王國就此開始由盛轉衰,失掉了獅鷲為優勢物種的證明,他們還有什麼動力維係這個龐大的王國呢。漸漸的,守衛們疏於訓練,因為他們以及失去了要保護的神器;雇工變得懶散,因為他們的心情和古托國王一樣糟,得過且過;農民不再種植穀物,因為自打金像丟失,土地就好像失去了肥力,種什麼都減產。/br大嗓門爺爺作為一頭老獅鷲,出生的時候就是第十四位國王古托國王登基十多年後。他親眼見證了王國一步一步衰落至此的全過程,也看慣了獅鷲們各奔東西。現在獅鷲岩如此衰敗,就是因為許許多多的獅鷲選擇離開。/br“當我們的寶藏掉進深淵時,我們的驕傲也隨之而去。古托是獅鷲岩的最後一位國王,從此我們都過著悲慘的生活。結束!”大嗓門講完,趕緊喝口水潤嗓子。/br碧琪和嘉貝聽得淚流滿麵,感慨道:“真是有史以來最悲慘的故事了!難怪曆史書隻寫到古托國王登基——誰會想記載後麵的悲慘曆史呢?”/br“總之概不退款!”大嗓門說完,將剛收到的錢放進存錢罐裡——透明的玻璃瓶裡已經填滿了90%。/br“好了,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話,我想我知道我們該怎麼做了。”雲寶一錘定音。“我們要找到這個伯瑞斯金像,讓整個獅鷲岩重獲榮譽和凝聚力。”/br“嗬!”在一旁數錢的大嗓門爺爺突然哼了一聲。/br“嗯?”雲寶有點困惑。“您不是知道曆史的真相嗎?為什麼還是跟那些獅鷲一樣,對我們的援助嗤之以鼻?”/br“因為抵達深淵底部是不可能的。”大嗓門直言。“在古托時代,那些皇家守衛都無法做到,更彆提你們兩匹小馬——其中一匹還是不會飛的陸馬。”/br“不試試怎麼知道?”雲寶並不信他的說辭。/br“因為我試過!”大嗓門猛地轉過頭,神情嚴肅,即使透過白內障也能隱約看出其中的堅毅。“我年輕的時候下過三次深淵,最拚儘全力也不過飛到深淵的一半——而正是那次魯莽的飛行,給我留下了一身暗傷。”/br他說完向雲寶展示了潛藏在羽毛下的傷痕,有好幾道傷口都猙獰可怖。“總之我們獅鷲岩就這樣了,等所有年輕獅鷲都離開,這裡就將不複存在。我勸你們如果還珍惜自己的小命,就不要試著去深淵底部。”/br嘉貝在一旁聽了,麵露不悅,但大嗓門爺爺沒注意。碧琪注意到了,用蹄子按著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