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言晏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是因為她不小心傷了溫紓,怕她賴賬跑了?
她收回卡,“那好,溫小姐因我造成的傷勢我會負責,”不緊不慢的道,“但是後續因為送治時間耽擱的話,這個責任,應該輪不到我來操心。”
說完自己尋了張有靠背的沙發,一條腿搭到另一條腿上,麵色無波的閉上眼等他們所謂的老大過來,他們家的小姐他們都不擔心,她擔心也沒用。
高董在外麵暗罵一聲,這丫頭是眼瞎的嗎?這個時候還敢和對方嗆聲?不知道那溫紓是什麼來頭嗎?
忙拉著人走了進去,“哎哎,不走不走,我把校醫務的人帶來了,”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兩名保鏢一眼,將校醫務的人推到溫紓麵前,“先給溫小姐看看傷勢吧。”
這次保鏢倒是沒攔,高董剛鬆了一口氣,門口就傳來一陣騷動。
英俊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化妝間,一身薄款黑色風衣,顯得身姿挺拔欣長,幾分陰柔的眉宇間隱隱的不悅透著一股冰涼的刺骨感。
池騫沒一眼就看到在沙發中正在上藥的女人,緊擰的眉眼見就要再次加深,卻在第二眼與另一側目光投過來的女人視線對上,微末的錯愕後淩厲的劍眉挑出一抹戲謔。
這下有好戲看了。
“老大!”兩名保鏢立馬迎了上去,池騫沒冷聲吩咐,“給南深打個電話,順便告訴他,”涼薄的唇角勾了勾,抬腳走進去,“不懂事的女人我不介意替他收拾一下。”
跟在男人身後出現的還有好幾名同樣黑色西裝的保鏢,一瞬間整個化妝間除了那名替溫紓上藥的醫務人員,其餘人全被轟了出去,包括高董。
言晏看著那隻看了一眼溫紓傷口便朝她走過來的男人,一雙秀氣的眉微微擰起,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立體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冷硬邪肆的勾唇淡笑讓人莫名生出一股寒意來,偏偏態度很謙和,“關小姐,初次見麵。”
整個江城真正認識她的人不少,但也並不多,分明說的是初次見麵,言晏卻從那話語中聽出了好像很熟悉她的感覺。
望著他伸到自己麵前修長的手,言晏還是掛起了標準的笑站了起來,點到為止的握了一下,“初次見麵,”視線掃過他身後在沙發中的女人,抿了抿唇還是很愧疚的道,“關於溫小姐的事,我很抱歉。”
既然他必須押著她留下,那肯定已經想好要她怎麼負責了,這點甚至不用她多餘的來開口詢問。
“我這個人做事一向講究乾淨利落,”身後的一名黑衣保鏢已經端了靠椅沙發在他身後,男人在她麵前悠然自得的坐下,立即有人遞了把精致的匕首在他手裡。
言晏眼皮一跳。
“哪隻手推的,”啪的一聲,匕首被男人扔到言晏腳邊,神情淡然得仿佛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廢了哪隻。”
呼吸微窒,有些不敢置信的去看眼前的男人,並不遜色這些年她所見識過任何男人的麵容,除了那與聶南深截然不同的氣質,甚至不比聶南深差。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言晏隻在這個男人平靜的眼底看到了四個字,猖狂自負。
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波瀾,一句看似玩笑的話被他說出來隻會讓人覺得他並沒有和你開玩笑的工夫。
視線對上那雙純黑眸子的瞬間,周身仿佛都被一道同樣顏色的冷暗氣息包裹,背脊無端滲出一片毛骨悚然的冷意。
但言晏還是強行鎮定下來,鬆鬆的馬尾讓她本就年輕的臉蛋顯得有些無知無畏,“這位先生,就算是一物換一物,那也應該是讓我頭破血流才對,”她淡靜的笑了笑,“一隻手來賠,算下來這並不公平。”
池騫沒淡淡的道,“我這類人向來不談公平。”
“這件事與關小姐無關,”從池騫沒出現到現在溫紓就一直覺得自己被覆蓋在他周身的冷空氣下,當下聽到這句話已經嚇白了臉,連忙推開醫務人員到他麵前,“池騫沒你不要牽連無辜!”
池騫沒抬頭看了她一眼,“溫紓,無不無辜隻有她自己清楚,”他握住小女人不甘緊握的小手將她帶到自己腿上,嗓音逐漸冰冷,“最近找你麻煩的女人挺多,我懶得一個一個收拾,正好遇到一個撞上門來的……”
殺雞儆猴。
一直在不遠處試衣間裡的女人臉色唰的白下。
溫紓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所以他是以為關言晏是故意找她麻煩才這樣的?
池騫沒沒發現懷中女人漸漸變得不一樣的眼神,盯著麵前仍舊端莊的關言晏,“所以關小姐,”漫不經心的道,“還沒有誰在動了我的人之後是能夠平安無事走出去的。”
話中的威脅,她聽出來了。
江城勢力分布太多,明麵上的她都不是很清楚,更彆說那些藏在暗底裡的,從今天那兩個保鏢攔住她的時候她大概就猜到,對方可能不是什麼善茬,但也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一步。
地上躺著的匕首和周身布滿著肅殺的氣息,幾乎扼得人冷汗直下。
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攥緊,怎麼辦?要……打電話給他嗎?
半晌,言晏還是歎了一口氣,池騫沒就看著她伸出手從包裡拿出手機,好像是翻出了號碼,眼見指尖就要摁下去,緊閉的門突然在一聲巨響中開了。
“我的女人要是被嚇壞了,你懷裡那個四季豆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