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這一個多月來都和他在一起?”
腰間被一隻有力的臂膀圈住,男人低醇喑啞又性感的嗓音貼到耳骨上,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捏住。
這個他毫無疑問是指裴景旭,言晏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斂下眼底波瀾的情緒,語調輕巧的道,“你也沒問啊。”
身子被男人扳過來,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俯身,雙臂自然的將她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間,眼角眉梢儘是不屑的輕蔑,“所以你就找他?”
視線無意掃過洗手間緊閉的門,言晏與眸深如墨的男人對視著,很淡然的問,“你介意他嗎?”溫靜的笑著,“隻是碰巧在一個組裡而已,你和杜小姐之間我不也沒問你什麼嗎。”
法式西餐廳,高端洋氣不失風度,處處都洋溢著浪漫的曖昧氛圍,男女相約的晚餐,哪怕真的沒什麼,但總能給人一種錯覺。
過來之前,他其實已經想好了怎麼給她解釋。
但此時看到女人表現得無關緊要的臉,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在聶南深聽來就是哪怕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那也與我無關。
手指掐上她精巧的下巴,凝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唇角勾出不深不淺的弧度,“生氣了?”
生氣?她其實沒什麼好生氣的,誰都有一兩個異性朋友。
更何況之前他說過,他們之間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於是言晏就這樣不閃不躲的仰頭看他,笑容清淺的如實回答,“沒有啊。”
聶南深抬起她的下巴,薄涼的聲線低沉,“可是我生氣了,”垂眸睨著她的五官逐漸滲透出冰涼的氣息,偏生唇角還淌著不聲不響的弧度,低低緩緩的道,“聶太太這一個多月來對我不冷不熱,今天甚至當著我的麵和前男友如膠似漆,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
“我和他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地方啊,”感受著那塊捏碎她下巴的力道,疼得她小臉微微皺了下,言晏突然笑了起來,“還是說我被聶總拒絕之後,連讓朋友幫一個忙的權利都沒有了?”
前男友什麼的,他不是很清楚現在裴景旭和她之間根本不可能有超過男女關係的過多交集嗎?
“或者說,如果我不去找裴景旭,你就願意幫我完成這個課題研究?”
視線落在女人掛著微笑的麵容上,聶南深沉默了兩秒,薄唇輕啟,“除了去沙特的項目,我安排彆的給你。”
彆的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嗎……
從聶南深手裡掙脫出來,“可是我看景旭公司的項目也不錯,”女人纖細的手指順著墨黑柔順的長發,視線錯開落在不知何處,“聶總,像我們這種既沒畢業也沒到實習期的學生想要找一個合適的鍛煉機會真的不好找,”精致耐看的臉蛋釀著笑意,“關家以前得罪了不少人,您也彆再為難我了成嗎?”
至少在目前看來,除了聶南深關於沙特的項目,裴景旭手裡的那個資源是最合適她的。
說完,也不看男人難看的臉色,麵無表情的從他身旁走過。
“言晏,”聶南深站著沒動,正好從鏡麵看到女人挺得筆直的背影,英俊儒雅的臉龐顯得斯文冷峻而優雅從容,嗓音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淡淡提醒,“你彆逼我真的對他動手。”
果然,言晏剛開了一半的門維持在那個寬度,但也不過一瞬,很快就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女士洗手間門口被放了一塊禁止入內的黃牌,剛打算去上洗手間的客人見到裡麵有人出來不由有些訝異。
才七點過的時間,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晚風夾雜了秋天的涼意。
外表裝飾低調奢華的西餐廳就在身後,言晏站在馬路邊等車的空隙,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靜靜的看著熟悉的來電顯示,直到電話快自動掛斷了才劃下接聽鍵,“景旭。”
“回去了嗎?”
“嗯。”
裴景旭聲音遲疑了下,“這個時候正是高峰期,需不需要我送你?”
涼意拂到臉上,言晏靜靜的看著馬路來往的車輛,“景旭,下次你不用這樣,”一貫溫柔的嗓音透著些疲憊的無奈,“被誤會了對你和秦思硯都不好。”
男人在那邊靜了一會兒,夜裡的車燈川流不息,言晏看著緩緩行駛到麵前停下的黑色世爵,一聲響亮的車鳴聲,接著低到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跟著響起,“你是怕彆人誤會,還是怕聶南深誤會?”
車窗沒有關上,露出男人俊朗線條分明的側臉,她抿了抿唇,“都一樣。”
這次裴景旭沒多說什麼,“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