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荒唐的想法讓言晏一下從恍惚中回過神,從他身上起來坐到床沿,有些不滿的低叱,“醫生有特地囑咐過你要按時吃飯。”
喬秘書端著粥過來,男人像是很喜歡她現在略生氣的表情,視線往那白粥上掃了一眼,淡淡的道,“所以也是因為醫生說了,你才整天讓人給我送這些寡淡無味的東西來?”
手指摸上她精巧的下巴,鼻息都湊了過去,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笑意劃開,“禁欲就夠了,還讓我連胃口也禁了?聶太太,你是打算讓我做一個和尚嗎?”
那聲音裡的調笑半點不像一個重傷到不能下床的人。
也不是未經情事的姑娘,但現在喬秘書都還在,所以哪怕男人的聲音貼著耳朵低到隻有她能聽見,言晏臉上還是迅速攀了一層紅,她惱羞成怒的叫他名字,“聶南深!”
引來的是男人更愉悅的低笑聲,盤旋在耳邊揮之不去。
喬秘書隻覺得尷尬到不能再尷尬,左右看了一眼二人,然後十分懂事將粥放下,悄無聲息的退出去,還不忘貼心的關上門。
她雙眼瞪過去,“你到底吃不吃?”
不知是因為女人此時的表情太過生動,還是這段時間他很少看到她生氣的模樣,一下就來了興致,薄唇勾出淺淺的弧度,又帶著一股無賴的雅痞氣,嗓音輕佻,“我吃了這個,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言晏皺著眉,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聶南深,按理來說應該是我比你更像孩子一點。”
“什麼意思?”
她看了眼差不多快涼掉的粥,不冷不熱的諷道,“你吃個飯需要彆人這樣哄你嗎?”
還想要什麼好處?
上一次就非賴著她要她喂才肯吃,吃個飯也要將條件的男人,都二十四五的了怎麼能這麼像個小孩子?
“嗯,”聶南深盯著她一貫溫靜得沒有脾氣的五官,白皙的肌膚染了一些紅色直至耳根,低沉的嗓音極淡,“突然就想看看,你哄我的樣子。”
心跳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
她瞌著眸,掩下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情緒,他都看出來了嗎?
沒有接他的話,言晏手裡拿過碗,還有些淡淡的溫度,“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還不好好吃飯,你是不是存心想在醫院多呆幾天?”
像是也沒有注意到女人故意轉移的話題,聶南深仍舊不鹹不淡,視線卻從頭到尾都鎖在她臉上,淡淡的笑,“心疼我?”
再次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女人臉上已經重新揚起了笑,“當然啊,不然你一直呆在醫院裡,我豈不是得一直在這裡照顧你?”
雙眼都彎出了極好看的弧度,偏偏哪裡都透著一股傲嬌的味道,男人深邃的眸裡都帶出了笑意,“過來,親一個。”
言晏一怔,聶南深直接伸手摟住她的腰,言晏手裡還端著粥,擔心弄灑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順勢就貼到男人身側。
因為方向的緣故,她是背麵被半強迫性的靠在男人身上,屬於男人的氣息全部灑到耳根和脖頸,帶出密密麻麻的瘙癢,“不是說希望我快點痊愈?”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毛衣,外套在進來之前就已經脫了,此時聶南深沒受傷的那隻手更是不安分的從她腰間往裡麵探,“這麼長時間沒碰你,索一個吻不過分?嗯?”
最後一聲,男人性感的嗓音都伴出幾分微啞,多長時間?他出差就去了半個多月沒見過她,此時溫香軟玉在懷,如果不是他身上還有傷,言晏絲毫不懷疑他會就在這裡把她扒了。
她騰出一隻手去阻止他的動作,惱道,“聶南深,你彆鬨了。”
她不敢太用力,可是力道太輕背後的男人更是半點要鬆手的反應也沒有,哪怕她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被身後那輕而薄的呼吸逼得不斷閃躲。
“言晏,我餓了……”然而她不動還好,一動再加上女人剛才半怒半嗔得在他聽來就像是撒嬌的意味,聶南深墨色的眸一下低暗下來,手掌扳過她的臉,低頭就含住了那張正欲說什麼的唇瓣。
言晏驀地睜大眼睛,在她反應過來他這個餓的意思時,下顎已經被有力的手掌扣住。
薄唇壓下,她伸手就想去推他,但此時這個姿勢她也看不到他受傷的具體位置在哪,擔心一不小心會碰到他的傷口,於是隻能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隨著風飄進來的除了秋天的味道,還有男人身上極好聞的清香,全部縈繞在鼻尖。
她睜著眼睛就這樣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閉著的雙眼睫毛微長,灼熱的呼吸燙到令人窒息,愈發的糾纏就顯得愈發的沉淪,綿長而無休止,連思緒都被攪得一片空白。
不愧是被喻為江城所有女人最想嫁的貴公子,連說起話吻起人也那麼手到擒來,再加上那張英俊斯文的臉和極附磁性的嗓音,難怪樊榆和杜甄雅會愛上這個男人,言晏淡淡的想。
偏偏秦思硯將這個堪稱國寶級彆的男人推到她的麵前,就算沒有愛情,一天能看著這張臉也是極養眼的,更彆說這男人技巧好似真不錯。
說來她好像是賺到了,她又淡淡的想。
一個深長綿纏的吻結束,男人才幾分意猶未儘的退出來,言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幾乎半個身子都軟到了男人懷中,聶南深低頭就在她耳尖上咬了一口,眸色漸暗,聲線都帶出模糊的低啞,“是該早點痊愈了。”
言晏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回過神來,扭頭就瞪他,結果一瞪正好撞進男人深沉的眼底,暗不見底,又像是有什麼更深的東西即將呼之欲出。
她忙從床沿站起來,就在剛才吻到一半的時候聶南深就從她手中接過了瓷碗放到一旁,但站起來這個動作實在太突兀,不知道是不是室內空調溫度調得有些高,臉蛋還燙著,於是不動聲色的扭頭像是在看窗外的風景,似漫不經心的道,“親也給你親了,自己吃吧,我坐著看會兒雜誌。”
就他剛才吻她的那個勁,都能強扭著她了自己拿勺子吃飯肯定也是沒問題的,說完也不待男人開口,自己就走到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挑了一本桌上的雜誌翻著。
聶南深望著女人靜靜坐在沙發上的身影,眉梢都染了淡淡的笑意,他怎麼覺得半個多月不見,回來之後太太好像變得比之前更純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