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雙手環胸的看著麵前漂亮又傲嬌的女人,勾了勾唇,“都說購物是女人的天性,同時也是發泄情緒的一種方式,”她隨手從店員手中挑了一件衣服來看,看向她的神色裡有淡淡的鄙夷和將她看穿的優勝者姿態,“基於我對你的了解,聶大小姐隻有在被甩了之後才會一股腦的選擇買東西,”嗤了一聲,“還都是些你不喜歡的款式。”
聶安蘇回頭就瞪了她一眼,悶了半天,隻憋了惡狠狠的一句,“結賬。”
抬腳轉身就朝櫃台去,利落的結了賬又報了收貨地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商場。
言晏跟了上去,看著惱羞成怒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睨著她,“說吧,你和那個當兵的怎麼樣了?”
她扯了扯嘴角,仿佛一點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不怎麼樣。”
言晏有些意外,“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聶千金是誰?在追男人這點兒事上可謂是堅持不懈百折不撓的,雖然光她那張臉擺在那兒就壓根不用她主動彆人就會貼上來,就算偶爾遇上點小挫折,那也是打碎了牙咽下血繼續追的。
這次怎麼這麼輕易就投降了?
聶安蘇走在前麵,綁起來的馬尾已經被她放下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她隨手撩了撩,“可是人家還是不喜歡我啊,”不在意的道,“他看上了我們醫院一個身材火辣的主治醫生。”
“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來了啊。”
原來是被情所傷啊……
言晏自動選擇跳過了這個話題。
來到地下停車場,言晏已經提前讓陳叔回去了,兩人打開門上了車,她看了副駕駛上一副漫不經心的女人,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調侃,“那聶小姐這次回來,是準備安安靜靜治療情傷的,還是已經準備好了下一個目標?”
聶安蘇懶洋洋的倒在座位上,聞言連看都懶得看她,“彆把我說得那麼膚淺好麼?”十分的不屑,“我可是很專情的一個人。”
專情?
關小姐聽到這個詞就差沒笑出聲來。
她無奈的收回視線,正準備發動車子,安靜的地下停車場突然響起一道厲聲,“站住!”
突如其來的聲音並不能影響她開車,不過兩道人影不剛不好正一前一後擋在了她的車前,言晏和安蘇同時看了過去。
身姿欣長高挑的女人走在前麵突然被另一名追上來的女人攔住,在看清那兩人容貌時,言晏微微怔住。
人煙稀少的地下停車場,此時隻有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空蕩的回聲,一身白色長裙的女人光是站在那裡就比對麵的高上一截,慵淡的神色顯得格外漫不經心,清淡的聲音很悅耳,“不知道溫小姐還有何貴乾?”
本來坐在車裡這種事,一般外麵的人就很難看到車裡的人,更何況還隔了些距離,所以此時他們也並沒有察覺到還有彆人在。
溫紓踩著高跟鞋攔到路潞麵前,見四周沒人才摘下了鼻梁上的那副擋住了大半邊臉的墨鏡,露出了那張清秀充滿怒意的臉,“路潞,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說著直接將手中的娛樂報紙扔到了女人身上。
“嘖嘖,這是要撕逼的節奏?”
隔著擋風玻璃不近不遠的距離,聶安蘇一隻手靠著窗戶支著臉蛋,十分悠哉的歎了一聲,頗有看好戲的姿態。
言晏本來準備發動車子的動作也停下,“怎麼說?”
“瞧這吵架的架勢,一看要麼是為了工作,要麼就是為了男人。”
言晏扭頭看了過去,距離有些遠言晏雖然看不清那報紙上麵具體寫的什麼,不過倒是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家裡看到的那些八卦新聞。
一開始覺得出了醜聞的那些女星有些眼熟也隻以為經常上熒屏,現在她才突然想起來,之前幾次陪聶南深去名爵的時候倒是有意無意撞見過幾次。
她突然扭頭看身側的女人,“池騫沒你熟嗎?”
“不算很熟,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安蘇攤了攤手,“我哥和他關係比較好。”
她以前在江城的時候雖然喜歡混跡各種夜場,但憑著池騫沒和她哥的關係,她算是在對那個地方畏懼得很。
安蘇正想問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那個陰測測的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視線重新落到那兩道身影上,有些吃驚,“難不成是池騫沒的女人?你認識?”
“算不上認識,見過一兩次。”
不管是那個叫路潞的還是那個溫紓,她都見過幾次,不過也確實算不上多認識。
言晏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她自問沒有八卦彆人的心思,也沒有立場談論誰什麼,於是正打算摁喇叭提醒她們讓一下路,安蘇的手已經伸來攔住了她,“彆,看會兒好戲唄。”
她正愁抓不到那男人什麼把柄呢。
安靜的停車場伴著點點不知道是什麼的回音,落在地上的報紙上無非都是最近娛樂圈鬨得沸沸揚揚的那些女星名模的醜聞。
路潞視線不過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去撿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我替你清理了障礙,既不用你動手娛樂圈也不會再有人壓你一頭,”慵散的笑,“不知溫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
那假惺惺又目中無人的模樣簡直與電視劇中的標配女二號如出一撤。
“為我?”溫紓憤怒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冷冷的道,“你不過就是看不慣池騫沒身邊有彆的女人,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天生的身高差異溫紓就比路潞要矮上一截,就連談話的時候也得微微揚著頭,但那氣勢半點也不弱,搞得好像誰要欺負她一樣。
路潞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冠不冠冕堂皇她不知道,唯有那唇角緩緩挑起的笑容睥睨又不屑,“是又怎麼樣?”
見她沒有否認,溫紓隻覺得自己簡直沒有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女人,這一年的時間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走上來,什麼樣惡毒的女人她沒見過?隻有麵前這個女人,壞得甚至不屑掩飾。
身後不知是她的還是彆人的車,路潞也不在意,就這麼靠在了上麵,身姿放矮,那語氣中的高傲也半點不掩飾,“我路潞要的男人,那就得是乾乾淨淨的,”她挑起眉,緩緩的道,“池騫沒真喜歡的我管不著,但若是他不喜歡的還主動貼上來……”女人彎唇淺笑的凝著她,眸中冷色清晰可見,“我見一個,收拾一個。”
最後一句話她是看著她說的,說得散漫卻有力,溫紓在對上女人那雙傲慢又清冷的視線時微微怔住。
標準得隻有電視劇中女二號才說出的話,不管是因為相貌也好男人也好,一般都是出於女人對女人的嫉妒,可是她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到任何關於對她的嫉妒和妒忌,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氣都沒有,仿佛她對她說出這句話,隻是她本身就對這樣的事不能忍受,無在乎與相貌或是池騫沒。
路潞,後來她有去刻意查過這個女人的資料,二十四歲,國內有名的鋼琴家,與她混的娛樂圈不同,一個真正講究氣質與能力的職業,外界對她的評價與關言晏差不多,不是名門卻更似名媛,永遠一副高高在上麵帶笑容的模樣,出了名的溫婉優雅。
但此時這個女人就那麼閒散的倚在車上,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指,對她說,“所以溫小姐你應該感到慶幸,池騫沒是挺喜歡你的,不然彆說走到這個位置,你連我一根手指都不夠玩的。”
路潞掀眸睨了她一眼,從容又傲慢,坦蕩得令人發指。
不知是女人氣場太強還是什麼,溫紓足足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路潞,你到底是他的女人還是他的保鏢?收拾?你憑什麼對彆人下手?”
那些女星名模無一不是和池騫沒扯上了一點關係,可是池騫沒都沒發話,她憑什麼就這樣斷了彆人的後路?
“哦,”路潞靜靜的聽她說完,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譏誚的道,“原來溫小姐也知道我現在是他的女人。”
她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走到溫紓麵前,低低的笑,“你今天特意約池騫沒來這裡,怎麼,是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還是委屈?”她諷刺的看著她,挽著唇角,“可她們有資格委屈嗎?”
雖然她一向不覺得女人靠男人上位有什麼不齒的,一個為財一個為色公平交易,畢竟能物儘其用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可是她的男人,憑什麼要為彆的女人鋪路?
溫紓抿著唇,突然也笑了出來,“有本事你去找池騫沒啊,你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心尖像是刺到什麼一陣陣的酸痛,“他本性難改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你以為你解決了那些女人池騫沒就能一心一意守著你了?”
路潞看著溫紓那充滿倔強又不屑的臉蛋,像是覺得好笑,“我的男人我自己當然會收拾,本性改不改是他的事,怎麼解決是我的事,有矛盾?”
本性難改。
嗬,形容得倒挺貼切。
於是她斂了笑容,“所以我奉勸溫小姐不要再來挑戰我的耐心,”女人精致的臉蛋恢複了一貫的冷豔慵淡,淡淡的提醒,“我這個人耐心一向不算多。”
說完,路潞也懶得再看她一眼,轉了身打開剛才倚著的那輛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