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笑,男人渾身上下都彰顯出他翩翩公子的儒雅風度,矜貴傲慢到不行。
言晏咬了下唇,她有什麼好怕的呢,反正已經離婚了,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麼。
這麼想,她也沒有了猶豫,抬腳就跟著走進了電梯。
門合上的瞬間,言晏覺得自己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不知道是太久沒見還是怎麼,此時鼻尖全是屬於男人身上獨特的香水味。
她剛想開口打破這沉默,身側的男人卻突然朝她靠了過來。
言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背突然就抵到了門壁上,“聶南深!”
這樣的距離不算太近,但他身上的味道充斥著她的神經,幾乎在男人剛有動作的時候她就慌亂的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聶南深低頭看著她緊張的臉色,輕淡的笑了笑,“這麼大聲做什麼。”然後抬手——摁下了她耳後的樓層數字,“就這點空間,我聽得見。”
言晏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她耳後就是電梯鍵。
有些窘,臉上也燃了片微燙的溫度。
她彆過臉,不去看他,閉了閉眼道,“你先離我遠點。”
她有些不適應這麼近的距離,那從男人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聶南深眸底一暗,就這麼看了她兩秒,沒說話,但還是鬆開她退了回去。
視線看向前麵,找不出瑕疵的五官一下就變得寡淡許多,“要談什麼?”
言晏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抬手隨意整理了下微亂的長發之後,重新走回了他的身側,微仰著頭看著男人薄削的側臉,“你什麼目的?”
聶南深和池騫沒的關係她再清楚不過,池騫沒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他那就代表他的意思就是池騫沒的意思,不過她不大明白。
或者說,她認為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
聶南深看了她一眼,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女人站著的地方不近不遠的隔了他兩步距離。
“你覺得我什麼目的?”這次仿佛連看都懶得看她,薄唇掀出一抹漫不經心的淡笑,“看不出來?做生意。”
“那好,我換個問題,”言晏一開始就猜到了他會有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池騫沒的生意他應該沒有必要把這麼重要的項目交到你手上,就算有,從你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中你又能獲得多少紅利?這是與倫敦zf的合作案,池騫沒就不說了,你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簡而言之就是,這麼大筆生意,池騫沒能自己解決的根本沒有理由交給他,要麼是池騫沒那邊出了麻煩不能親自出麵,要麼就是……
聶南深麵無表情的聽她說完,看了她一會兒,才淡淡的開腔,“看來你關心的不是項目,”笑了笑,“怎麼,不想和我談?”
言晏微微一怔,隨後聽到聶南深淡淡的道,“可以,你退出。”
她一下抿起了唇。
她承認,如果這個項目是和他談,她確實不想因為這個讓他們之間再有什麼牽扯。
“字都簽了,你總該不會認為我這麼做是為了糾纏你?”聶南深看了她左右為難有所顧慮的模樣一眼,抿唇淡漠道,“你想太多了。”
電梯門打開,還不待言晏有所回答,聶南深已經邁腿走了出去。
言晏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這次沒有再跟上去。
這個項目無論如何她是不會退出的,也正如他所說,字都簽了,他確實沒必要對她再有多餘的糾纏。
更何況他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如此。
不知道為什麼,言晏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分手後的戀人,最終都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曾經的那些過去,她沒辦法完全放下和聶南深做朋友,但仔細想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多恨他。
會場外,林秘書已經開車出來等著了,見男人從裡麵出來,立馬下車替他拉開車門。
聶南深剛上了車,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接聽。
“談好了?”那邊傳來池騫沒懶洋洋的聲音。
“嗯。”
“什麼時候交貨?”
聶南深打開車窗,微涼的風從外麵滲了進來,“不急。”
“我看了那邊之前給的方案,給的數量價格都還過得去,”池騫沒頓了頓,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遇到麻煩了?”
從窗外望過去,隱約還能看到正對大門的電梯,他語氣平淡的道,“再給你往上提百分之兩個點。”
池騫沒挑挑眉,沒說話。
他目前的狀態對這個項目並不算太上心,但沒人會和錢過不去,聶南深要親自接手還是要怎麼談,他也懶得過問,於是簡單問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偌大的雙人床上,清晨的曦光從窗外透了進來。
正在熟睡中女人聽到動靜往他身上蹭了蹭,雙手環住男人的精瘦的腰,睡意惺忪嗓音嬌滴的撒著嬌,“當家的,不睡了嗎?”
池騫沒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淡定的將其推開,俊冷的五官沒什麼表情。
女人漂亮的臉蛋頓時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隻見男人上身**的下了床,她才默默的從床上爬起來,有意無意間露出被褥遮蓋下的大片香肩,有些挽留誘惑的嬌嫩腔調,“當家的……”
池騫沒連眼風都沒往她身上掃過,“可以滾了。”
麵色冷漠的吐出這四個字,穿好睡袍,然後頭也不回的打開門出去了。
坐在床上的女人一張臉微微煞白,但還是什麼都不敢說,隻好從床上爬起來默默的穿好衣裳。
池騫沒洗完澡就直接下了樓,浴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肩上,單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直到微微一抬頭,目光正好看到剛從外麵推開門走進來的人影。
擦頭發的動作微微頓住,落在階梯上的腳步也停下了。
那張臉依舊精美絕豔,妙曼身軀包裹在精心設計的長裙裡,隻不過此時少了分往日情愫的嬌嗔撩人,多了分不待見的淡漠冷然。
斂著疲倦煩躁的清俊眉目突然綻開,眸底也染出星點般的笑意。
他步伐緩慢的走下樓梯,唇角掀起,看著那站在客廳中央的女人,淡淡的笑,“來了。”
從他站在樓梯上的時候,路潞就看到了他。
似乎是剛洗完澡,短發上還掛著沒擦乾的水珠,微敞著的白色浴袍下隱約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池騫沒一隻手貼上她的臉蛋,像是習慣使然,整個人就湊了上去,親昵又自然,“既然來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男人的呼吸都落在她臉上,像是下一秒就要親上。
路潞立即彆過臉避開了男人的觸碰,五官冷漠,“你千方百計的找詹聿麻煩,為的不就是逼我來見你?”
對於女人的態度池騫沒也不生氣,清俊的輪廓鋪著一層清晨未散的慵懶痞意,似笑非笑,“是我。”
言罷,手掌扳過她的臉,作勢就要吻下去。
路潞微微皺了下眉,正想開口,一道嬌媚軟嫩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池當家的,你昨晚不是……”
樓梯上女人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連著麵前男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唇間不過半指距離。
在樓上的女人看到路潞的同時,路潞自然也看到了她,越過男人的肩頭。
豔紅色的絲綢睡袍同樣鬆垮的掛在身上,完美勾勒出模特般的火辣身材,長發淩亂,臉上在見到她時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
清晨七點不到的時間,成年人的世界誰都懂。
路潞麵無表情的,視線從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挪到眼前那張冷硬邪肆此時卻出奇平靜的臉上,明媚萬分的五官突然劃開一抹冷豔十足充滿嘲諷的笑,“池騫沒,”
她說,“你可真夠爛的。”
………………
下午回倫敦使館的路上,言晏有一半的時間在望著窗外出神。
在倫敦有企業言晏一直都知道,隻不過知道得不多,她事後才到網上查了一些資料,才發現不僅在倫敦有家規模不小的分公司,就連與當地的不少大企業也有所來往,聶南深更是在三年前曾登上過當地的年度三十歲以下的年輕精英榜。
優秀的人不管到哪兒都是優秀的。
當天下午在使館裡一起工作的人聽說了今天的事,一時有不少年輕的瑛國女孩兒紛紛找到梁靜打聽消息,“我聽說你們那個項目的負責人是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