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她映像中的那棟十多年前的彆墅沒有任何變化,每一塊地每一堵牆都嶄新得像是新房。
心底溢出濃濃的諷刺,她一時竟不知道,他這是重新翻修過了,還是這裡這麼多年來都一直有人住著。
一進門,就有一個秘書模樣的男人帶著她們直接上了二樓。
書房外,她剛要推門進去,聶南深就被那人攔在了門外,態度十分客氣,「抱歉,樊總隻見關小姐。」
聶南深抬眼看去,這個男人他認識,之前和樊天逸的幾次合作中都有見過。
聶南深剛要說不行,麵前的女人已經悠悠的開了口,「既然他敢讓我知道他的位置,想必是有很重要的答案在我這裡了。」
言晏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泠泠笑著,「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說完,沒有半點遲疑的就推開了門進去。
聶南深也隻好在門外等著,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摸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果然,連書房內的裝潢設施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變化,那麼的——一塵不染。
嗬。
窗簾被拉得嚴密,令整個房間透不進光呈現出昏暗壓抑的色調,除了那書桌後雙手合十抵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外,空蕩的房間內再沒有第二個身影。
言晏看著他,竟是出乎意料的冷靜,「我姑姑呢?」
聽到聲音,男人像是反應了好半晌才抬起頭來,在看清她的麵孔時,方扯唇笑出了聲,「關言晏。」
那聲音有些森冷的嘶啞,尤其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更是顯得陰寒恐怖,但當下一秒言晏看清男人的臉時,心底還是狠狠震了震。
如果說那天晚上她見到的樊天逸還是隻冷漠強勢,那如今在麵前的男人就隻剩下了狼狽。
棱角分明的下巴蓄了一層青色的胡渣,頭發也似乎並沒有打理,連他時常帶在臉上的那副無框眼鏡也被取下來放在了桌麵,疲態,倦憊,但也令那雙陰冷的眼眸更具危險性。
光線不算清楚,但言晏知道他在看著她,此時終於忍不住譏誚出聲,「樊天逸,你帶她來這裡,是想惡心誰?」
彆人或許不清楚這棟彆墅的曆史,但她還記得,這裡,是他們曾經作為夫妻的唯一證明。
這算什麼?
他所說的死也不願意放過她麼?
男人像是並沒有聽出她的諷刺,取過了一旁的眼鏡擦了擦,毫不在意的道,「厭惡了一輩子,也不差這點。」
言晏咬緊了牙,胸腔湧上的怒意幾乎讓她無法自製,幾步走過去一掌拍在桌麵上,「樊天逸!我不是來這裡聽你廢話的,」她一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如果你不想看到你女兒死在我手上……」
「把人給你,可以。」還不待她說完,樊天逸就淡淡的將她打斷,一隻手將眼鏡重新架回鼻梁上,每一個字他都說得仿佛無關緊要,「不過我要知道,她生前留了什麼東西下來。」
長眸微掀,菲薄的鏡片下卻透著令人膽寒的冷意,低冷的語氣裡是不容置喙的威脅。
言晏微微怔住了,看著男人此時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兩秒後腦海裡竟生出了荒唐的念頭,「你應該是想問,她有沒有留什麼給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