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四的學生來說,去不去學校已經不會影響到最後的畢業結果,更何況她早就已經在畢業答辯裡拿到了接近滿分的優越成績。
「你果然和你姑姑很像。」
莫爾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孩兒,像個長輩般欣慰的笑了笑,「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總是能成為彆人無法超越的存在。」
言晏不置可否,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姑姑一直很優秀。」
「當然。」
美式入口味道微澀,她掀眸看向對麵的男人,「那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離開她?」
如今的莫爾看上去比以往蒼老了許多,連著那份帥氣也跟著黯淡了下去,但有些人骨子裡的那種氣質卻是無法改變的。
仍是那麼溫潤,儒雅。
他忽然勾起了唇角,像是陷入了一片長久的回憶。
言晏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他早已問過自己無數遍。
男人垂著眸,最後隻有輕描淡寫的一句,「大概……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
言晏抿了抿唇,鬼迷心竅,多麼諷刺的詞。
莫爾似乎也不是很想談論這個話題,在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才重新調整好情緒,輕聲道,「你呢,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你指什麼?」言晏漫不經心的挑了顆糖放進杯裡,莫爾看著她手上的動作,才緩緩吐出一個名字,「良黎。」
她攪拌著的手忽然頓住了,掀起眸來,沒出聲。
莫爾盯了她兩秒,方慎重的勸道,「你姑姑生前讓我在柏林和莫斯科查的信息已經被毀了,如今我手上所掌握的對良黎甚至她背後的勢力都造不成半點傷害,你如果要在這時候選擇硬碰硬,不會是明智的決定。」
言晏臉上沒什麼表情,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我聽詹聿說,在我姑姑出事那天,還有一批人差點對聶家動手了是嗎?」
莫爾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那天處理得及時在聶家那邊沒有鬨出多大的動靜,但關珩的事一出來,警方多多少少能查出來一點。
言晏也不意外,畢竟詹聿沒有必要騙她。
「這件事,聶老爺……」她頓了頓,將手裡的勺子放回原位,方抬頭看他,「或者說,聶南深知道嗎?」
她話裡的意思如此明顯,莫爾不可能聽不出來。
但他隻是看著女人沒有絲毫波瀾的臉,「你是懷疑,聶家在利用她。」
這甚至不是疑問句。
言晏笑了下,再次抬起咖啡喝了一口,漂亮的眸子下沒有絲毫溫度。
良黎想對付的人是關珩,良黎背後的勢力想對付的是聶家,而她姑姑在這裡麵站了出來,頃刻間就成了眾矢之的。
但偏偏是挑在他們婚禮這天。
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