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調侃,「弟妹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不說這次聶南深直接給他開足了價錢,就憑她和聶南深現在的關係,他這個作為兄弟的怎麼著也得全力以赴。
下午兩點,庭審時間一到,原告被告雙方上庭,聶南深和樊榆自動入了旁聽席。
短短一個小時,莊嚴而肅穆的法庭內便圍繞這出案子是否歸為意外而
展開了激烈的辯護,言晏整個人坐在那裡出奇的鎮定,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對麵的被告席上。
良黎不知道是根本沒注意到還是刻意忽略,那淡定自若的模樣看上去仿佛她才是那個原告。
整整兩個小時,雙方各執一詞不分上下,但不得不說梁元在這一塊的業務能力確實出色,一連幾個問題下來終於在中場休庭前占了上風。
「弟妹……」一陣唇槍舌戰,梁元渴得連灌了一瓶水,再次開口看過去時,身旁哪兒還有女人的身影?
再一看旁聽席,得,聶南深也不見了。
這些人上廁所也不等他的?
洗手間門口,樊榆剛推著良黎出來,就在走廊遇到了言晏和聶南深。
一個坐在長椅上雙手合十撐著額頭看上去十分疲憊,而另一個就默默的站在一旁,一隻手安慰似的搭在她肩上,光是側臉就透出無限柔情。
可是此時再多的溫柔,都不會落入女人眼裡半分。
樊榆心裡有些酸澀,吸了吸鼻子,還是紅著眼推著良黎走了過去。
就當那輪椅從聶南深身後推過的時候,女人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了,「你的腿分明可以治,為什麼不治?」
樊榆停了下來,良黎沒有看她,沒什麼表情,更像是敷衍的回,「你總不會是來關心我的。」
言晏緩緩抬起頭來,視線往女人蓋在膝蓋上的雙腿看了一眼,最後才落到她臉上,半晌,她臉上忽然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她說,「良黎,你真可悲。」
女人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顫了下,下一秒,言晏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譏誚的神情下,細了看竟還有一絲憐憫,「利用害死我姑姑的代價,最終隻是為了換一個男人的愧疚嗎?」
良黎的臉色終於這句話後徹底難看下來,一雙手死死的抓著把手幾乎快暴出青筋。
聶南深看她一眼,沒什麼表情,然後才對身旁的女人輕聲道,「時間快到了,進去吧。」
言晏嗯了一聲,臨走前沒再多看輪椅上的女人一眼。
樊榆皺著眉,下意識覺得關言晏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俯下身來問,「媽,她說的什麼意思?」
看著兩人的背影,良黎閉了閉眼,來回幾個深呼吸後才重新調整了情緒,再開口時已聽不出任何異樣,「沒什麼,我們回去。」
「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