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發絲自然的擋住了些許額頭,分明的輪廓處處透著嚴肅和認真,領口處的襯衫扣子隨意的散了兩顆正好露出線條性感的喉結,看上去有種慵懶的隨意,卻又處處散著屬於成熟男人的魅力。
落筆的時候鏗鏘有力,手臂線條結實強勁,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處不完美的地方。
都說工作的男人最帥,言晏歪著腦袋就這麼毫不避諱的看著他,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是空氣裡突然停下來了翻閱紙張的聲音,又或許是他原本就沒有那麼認真,所以聶南深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很快抬起頭來,「怎麼了?」
言晏一隻手支著下巴,就盯著對麵那張足以令無數女人瘋狂的臉似笑非笑,「你說,」手指輕輕的點在書本上,「秦思硯會突然在法庭上控告我姑姑,會不會是因為你啊?」
那模樣是真的好奇,但男人的臉很快沉了下來,想也沒想的否認,「不會。」
言晏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麼不自信?」
「她沒理由是為了我。」
就跟她沒理由幫良黎一樣。
於是他便見女人低低的笑了出來,仿佛他說的是個多好笑的笑話一樣,「聶南深,」直到言晏笑夠了,才饒有興致的看向他,「你知不知道,其實女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都是很可怕的一個東西?」
眉心一下就皺到了一起,聶南深抿起唇,嗓音低沉卻又帶著寵溺的溫和,「言晏,你想說什麼?」
「你在她身邊任勞任怨的守護了將近二十年,如今卻頭也不回的轉身去守護另一個女人,」她勾了勾唇,悠悠的笑,「我想,是個女人都會嫉妒。」
言晏自然不會認為秦思硯會嫉妒她,會這麼想,也隻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而已。
「你想多了。」他再次否認,這次言晏卻沒有再看他,「聶南深,你不傻,」低頭重新翻著書頁,那徐徐的口吻仿佛隻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事到如今你不會看不出來現在秦思硯對你的感情和變化。」
幾乎是她每說一個字,男人臉色愈發難看一分,「你之所以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不願意揭穿,」頓了頓,她笑著抬起頭來,「那也隻是你不忍心傷害她罷了。」
像秦思硯那樣的人,確實很容易受到傷害。
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害怕彆人的眼光而刻意和聶南深保持距離,更不會因為當初她和裴景旭的一段過往而負氣出國。
自幼喪失雙親,寄籬他人之下,這樣的人天生就容易產生自卑情緒,哪怕外表再光鮮亮麗。
在這一點上秦思硯也不例外。
而有些人,護著護著,自然就成了習慣。
但在這個問題上,聶南深似乎格外的避諱和強調,「她怎麼想,那是她的事,」一動不動的盯著女人的臉,「我隻在乎你怎麼想。」
言晏這次笑了一聲,沒再繼續,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不過我也覺得這次的事和你沒關係,」她淡淡的收回視線,重新低下了頭,輕描淡寫的道,「畢竟你在她那裡,應該也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她手裡的書又翻了一頁,那語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聶南深看了過去,正好能看見朝他這邊露出半邊的封麵。
法國名著,紅與黑。
眼裡的眸色微微暗了暗,他忽然問道,「今天去醫院做什麼?」
視線在看到某一行字的時候忽然頓住,從聶南深那個角度並看不到她低頭時的表情,隻聽她聲音尋常的道,「找林一鳴。」
「找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