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聲,夾雜了許多惋惜,路潞顫抖著手啪地一聲就將電話掛斷了。
胸腔一下湧出極致的憤怒,一隻手撐著書桌不讓自己倒下去,另一隻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得像是要將其扳斷。
微垂著頭,長發自然垂
下掩住了大半張臉。
忽然,桌上的東西被她一下全掃落到地上,整個人都不可自抑的顫抖著。
眸底滾著翻湧的冷和怒。
如果承認是詹聿強迫的她,那詹聿完了。
否則……她完了。
嗬。
紅唇掀著冷笑,那她這麼多年拚了命的從那個最肮臟的地方爬到今天,都是為了什麼?!
整個房間透著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男人不溫不火的聲音自門口處響起,「我說過,遲早有一天,他會毀了你。」
路潞雙手支在桌角,碎發擋住了眉眼,好半晌,她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冷笑仿佛是從喉尖溢出來,「這下,你滿意了?」
男人不慌不忙的將手裡打暈的保鏢隨手扔到地上,然後才抬腳走進來。
「要把我交出去嗎?」他肆無忌憚的張開雙手以一種無畏的姿勢在她麵前停下,笑得張揚,「這樣,詹聿不用坐牢,而池騫沒,也可以相信你了。」
看著女人蘊著盛怒的眉眼,他挑起眉笑了笑,「哦,我忘了,」緩緩放下雙手,一隻落在褲袋裡,吊兒郎當的站在哪兒,微微彎下身湊到她眼前,「如今就算把我交出去,他也不會再信你了。」
那笑著的模樣,要有多幸災樂禍就有多幸災樂禍。
距離近得仿佛快要貼上。
路潞瞳孔裡映出男人陰柔堪稱妖孽的臉龐,抬手,落下,刹時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他臉上!
「你確實,是仗著我太寵你!」
那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怎麼,棕色眼眸裡泛起了微紅的血絲,唇角卻牽出可笑的弧度。
男人半邊臉被扇到一旁,隱隱浮出紅印。
用了十足的力道。
但他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唇畔扯著笑,低聲的自嘲落寞得仿佛喃喃自語,「可你寵的,早不止我一個。」
半垂著眸,在那看不見的眼底掠過一絲受傷的情緒。
路潞微微一顫。
手指緩緩收緊,剛扇過的掌心此時陣陣發麻的疼。
她猛地彆過視線不再看他,冷著臉抬腳就欲離開。
身影掀起的微風從身側掠過。
陸驍舌尖抵著後槽牙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摸了下火辣辣的臉,忽然提高了聲調,「我不過隻是拋出了一個誘餌罷了,」扭頭看向她,陰柔俊美的五官再次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他嗤笑,「可誰能想到,他想要的,比我還殘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