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著空杯,聲音也染著被嗆喉後的沙啞,「這酒叫什麼?」
酒保擔憂的看著她,「induge。」
沉溺。
越沉迷,越無法自拔。
言晏垂了垂眼眸,然後那隻撐著額頭的手緩緩移到了下巴處,唇角染著笑意,她抬起頭來,這才歪歪斜斜的看向身旁一直替她添酒的男人。
個子很高,雖然她坐著他站著,但目測來看,不會比聶南深矮就是了。
手中端著托盤,一身得體整齊的黑色製服更是將他陽光帥氣的氣質襯得醒目。
女人溫靜的眉眼深處似乎染了些許煙視媚行的味道,然後她笑,「你又叫什麼名字?」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微紅的臉上,「季洛。」
年輕卻不青澀,聲音也是極好聽的。
言晏換了個姿勢看他,那視線更像是在端詳,唇畔始終帶著笑,「未成年?」
「剛二十。」
她點了點頭,然後下巴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季洛皺了皺眉,但還是跟著坐下了。
言晏這才收回了視線,又拿了一個新的杯子給他倒上酒,清淺的嗓音很悅耳,「大學生?」
「戲劇學院。」季洛看著麵前幾乎快溢出來的酒水,連忙抬手製止,「抱歉,我不喝酒。」
模樣倒是真誠,言晏看了他一眼,由衷的評價,「是長得挺嫩。」
要說好看,比起聶南深那種成熟的溫潤,更顯得乾淨清秀,白白淨淨的。
也難怪上次能入繆太太的眼。
將那杯倒滿的酒拿回自己的麵前,斂眸調笑道,「怎麼,怕我是壞人?」
「不是。」
季洛很快否認,但女人像是沒聽到,一個勁的往酒裡加冰,「也是,」淺淺的笑了下,「我姑姑都已經背上了殺人犯的罪名,你是該怕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洛清楚的看到,她眼裡似乎沒有任何的波瀾,仿佛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見她拿起酒又要喝,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抬手抓住了她手裡的杯子。
「能教出你這樣的侄女,」看著女人白裡透紅的臉蛋,他認真道,「我想你姑姑應該壞不到哪兒去。」
「我這樣的人?」言晏來了些興致,更多的是覺得好笑,「我該是什麼樣的人?」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季洛一下被她問住了。
加上這次,他和她其實隻見過兩次麵而已,其餘更多的,基本都是新聞上捕風捉影的報道。
見他答不上來,言晏低低的笑了笑,沒有顧他的阻攔,還是將那杯酒喝了下去,分明該是清醒的,但那模樣看上去更像醉得不輕。
「你錯了,」她坐得歪歪斜斜的,單手晃著空酒杯笑得不能自已,「我姑姑很壞,我也很壞。」
然後她站了起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著他,「季小公子啊……」站得也歪歪斜斜的,「永遠不要因為彆人幫過你一次,就誤以為對方就是個好人……」
好幾次季洛都看著她差點站不穩摔倒,就在她徹底閉上眼的一瞬,他連忙去伸手去扶她。
「他們啊……都壞透了……」隨著最後一句落下,徹底暈過去的女人也早已落入了另一片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