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勢未好,還犯不著去捅這麼大簍子。
就連抓那幾個保鏢,也不過是為了當時落海的事出口惡氣,誰能想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人還真能不見。
一想到這裡,那剛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陸驍淬了一口,然後起身,在經過女人身側時突然痞氣十足的道,「不過你該慶幸,關言晏不是真落在了我的手裡。」
說完,抬腳就欲離開,文哲立馬跟了上去,就當他剛打開門時,女人不急不緩的嗓音再次響起,「馬上派人去找。」
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女人的背影,文哲偏過頭,正好看見男人唇角掀出一抹涼薄的冷笑,然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男人這個反應文哲一點不意外,於情於理他家驍哥都沒必要去蹚這趟渾水。
門在身後被帶上。
「去找。」
隻見陸驍大步朝外走去,沒受傷的那隻手點燃一支煙,然後淡淡的朝他吩咐。
文哲一下愣在原地,表情頓時變得震驚而古怪。
他家驍哥這麼狂野不羈的性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順聽話了?
還傲嬌。
想到這裡,文哲不禁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麼對他家驍哥的,當初就連良黎,和他說話時都得掂量掂量。
當然,這裡麵更多的,好像是他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
所以……他家驍哥該不會是真喜歡路潞那個女人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文哲立馬打了個冷顫,理論上看上去沒什麼毛病,但仔細一想卻又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
整整三天,幾乎整個江城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找到女人的蹤影。
除了聶家老宅那邊沒人敢去驚動,其餘紀容司,陸驍,樊天逸良黎,甚至包括她身邊所有有過聯係的朋友無一沒被查了個遍,但始終一無所獲。
到了這一步就連喬秘書也覺得事情逐漸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幾天大雨下來,天氣終於有逐漸變晴的趨向,窗外落進縷縷清新的陽光,但客廳仍舊冷沉得仿若散不開的霧霾。
聶南深坐在沙發裡,麵前擺著的是那份還未簽下日期的離婚協議,和還有沒被帶走的機票和護照。
他微低著頭,短發擋住了半邊眉眼,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無聲無息的倦憊,「還沒有消息?」
嗓音幾乎低啞得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沒有……」喬秘書看著才兩天不見,仿佛整個人都脆弱了許多的男人,斟酌了下,還是道,「聶總,您說夫人她……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句話要是放在兩天之前,她斷然是不敢這麼猜測的。
或者早有了猜測,隻是不敢說。
可是這兩天下來一片空白的結果不得不讓她在此時出聲提醒。
以他和池騫沒如今幾乎囊括了黑白兩岸的勢力,不說能在江城為所欲為隻手遮天,但單純的要找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同樣,這樣的話要是放在之前,聶南深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
意外……
心裡不斷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他淡淡的垂著眸,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忽然輕輕的笑出了聲,「可是你說,到底什麼樣的意外,才會讓她消失得不留半點痕跡?」
喬秘書聽不出來他這語氣裡更多的是失落還是自嘲,但這個問題,她也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