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清晰而冷靜的思緒都在此時被這幾個字逐漸撕裂開來,一寸寸的將身上每一根神經拉扯到極致的疼,五官更是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見他沒有回答,護士看了他們兩眼,沒有在意,然後收拾起手裡的東西轉身去了病房。
「聶總……」喬秘書聲音都染了哽咽,男人卻始終沒有動作,連眼眸都一動未動,盯著照片裡的笑顏,瞳眸裡逐漸泛出紅色。
那是一種旁人無法堪破的破碎感,恍惚間過往那些點點滴滴有跡可循的畫麵自眼前走馬觀花的掠過,手掌落在台麵上,仿佛用儘了渾身的力氣,才不至於倒下去。
頭痛欲裂,他的一隻手扶上額,用力的壓著緊繃出青筋的太陽穴,喉尖忽然溢出低低嘶啞的笑聲,似發泄又似壓抑的森冷可怖,仿若從最深處蔓延,牽扯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疼。
為什麼……她沒有告訴他?
為什麼……他從未察覺?
為什麼……
忽然,「哢嚓」一聲,一副冰涼無情的鎖上手腕。
「聶先生。」
突然響起的聲音冷漠而嚴肅,等喬秘書反應過來時,她們已經被不知何時出現的便衣團團圍住。
聶南深那埋在掌心的臉一點點抬起,先是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那銀色的手銬,然後才緩緩抬起頭。
倦容裡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大概是那雙充血的眼眸。
「您好,我是江城警署的韓永,」來人皺了皺眉,先是亮出了證件,繼續稟著冷厲的語氣道,「我們接到檢舉,現對您之前在倫敦涉嫌走私軍火和聶家涉黑一事進行拘捕。」
區區幾句話,一旁的喬秘書已然變了臉色,隻見男人再次亮出一張白紙黑字蓋了章的文件,「這是逮捕令,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走一趟。」
來勢洶洶猝不及防。
但從始至終,男人俊美無色的五官連冷漠都沒有。
……
喬秘書隻記得,在男人被帶走前,那輪廓分明的側臉逆著光,低垂著眸掩下了眼底大半無聲的神色。
嗓音低沉而冷漠,又有著更多不知名的情緒,隻給他們留下最後一句話。
「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聶南深被捕,事情很快傳到了池騫沒耳裡。
準確來說應該是出事的第一時間喬秘書就聯係了梁元。
當天下午梁元就往局裡走了一趟,好在隻是初步調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也沒人敢太為難他。
光線昏暗的審訊室,男人隻是坐在那兒,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幾個小時的審問,顯得他此時看上去分外的疲憊無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