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很有禮貌,但也隻能微笑道,「抱歉,這位小姐,這幅畫已經有人定下了。」
「那真是可惜。」女人有些懊惱,但也不完全是懊惱,精致的五官帶著些銳氣的疏淡,比起那種孤傲的清冷,又憑添幾分不俗的豔麗。
工作人員見她一直盯著畫看,不由道,「看樣子您真的很喜歡這幅畫。」
「當然。」
畫麵整體是一種不明亮的灰色調,灰蒙蒙的雨夜裡,身穿紅衣的小女孩兒走在街頭成為了裡麵唯一的主體亮色,看上去有種不協調的孤弱感,看不清臉,和諧也不和諧,卻恰到好處的給人一種悲憐的視覺衝擊。
「都說麵由心生,畫也是一樣,」那是一種欣賞的眼神,女人看得專注而入神,「這幅畫,很有故事。」
工作人員有些吃驚,這還是今天第一個看出這幅畫背後所表達的寓意。
「你可以告訴我,這幅畫的原定買家是誰嗎?」女人朝她溫婉的笑了笑,「我想,或許我可以找他談談。」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抱歉,這是客戶的**……」
「是我。」
不輕不重,低沉而附有磁性的聲音毫無預兆的自身後響起,細了聽,甚至有些許不確定的顫音在裡麵。
「聶總?」
工作人員率先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的男人,立馬退到了一旁。
女人弧度好看的睫毛抬了抬,像是察覺了身後的動靜,然後才緩緩轉過身。
那一瞬畫麵仿佛像電影裡的慢放鏡頭,先是那肩頭從未有過的波浪茶色長發,再是那神情裡從未有過的涼薄和疏淡,最終,眼前女人的眉眼終於與記憶中那張臉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如果隻是相似,那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如此相似的人。
心臟像是被死死的攥住,幾乎是沒有任何征兆的,聶南深兩步上前直接一把將麵前鮮活的女人擁到了懷中!
「言晏……」手上的力氣大得仿佛要將人捏碎,那聲音更是始終伴著顫抖和不可置信的恐慌,甚至沒人能懂他此時到底在恐慌什麼。
四周早已引來了不少好奇和疑惑的目光,甚至有些低聲的議論飄了過來,「那女人是誰啊?」
「看樣子好像和聶總認識?」
「沒聽說聶總有女朋友了啊。」
美麗溫淡的女人至始至終都淡淡的垂著眸,唇畔浮著不深不淺的弧度,任由那力道將她勒得即將窒息。
聶南深沉迷的聞著屬於女人身上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四年了。
這大概是除了那獄中兩年外,最真實的一次。
真實到,連聶南深自己都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工作人員整個人頓時都驚呆了,要知道聶總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何曾當著眾人這般失態過?
「大庭廣眾之下,」直到再次從男人嘴裡聽到那個名字,麵容姣好的女人這才微微抬起眸來,眉眼溫涼的提醒,「聶公子這麼輕浮的舉動,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