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成為你的阻礙,但不代表我會就此從你的視線裡消失。」聶南深把玩著手裡的鋼筆,不鹹不淡的開腔,「更何況,你想要的遠不止如此,不是嗎?」
言晏捏著手機的手指不由一緊,眸底滲出寒意,「聶總這似乎不是商量的語氣?」
聶南深沉默了兩秒,最後才低聲道,「言晏,你不用這麼怕我。」
四周的空氣頓時安靜得仿佛能聽見對麵的呼吸聲。
怕。
這真是個稀奇的字眼。
言晏闔下眸,漫不經心地笑,「所以,聶總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指的當然是秦思硯和季洛的緋聞,但男人語氣聽上去幾乎沒什麼波瀾更沒什麼怒意,「如果思硯和季洛真的有什麼,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笑微微僵住了。
長卷的睫毛微微抬起,他分明知道那副畫是她送出去的。
聶南深給出的反應,有些過於平靜了。
聽語氣,他甚至……沒有要繼續在這個話題上交談的意思,這讓言晏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麼,」她聲音淡了淡,好半天臉上才再次揚起笑容的弧度,「不過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就不知道聶公子介不介意請我吃頓飯了,」低頭看著自己最近新做的指甲,連聲音也輕巧了許多,「細細想來,久彆重逢,咱們還沒有好好敘舊吃過一頓飯。」
「你想吃什麼?」
杏眸掀起,「答應這麼爽快,聶公子就不怕是場鴻門宴?」
然後言晏聽到那邊淡淡的笑了一聲,不知是不屑還是什麼,她頓時失了幾分興致,表情也淡了下來,「明天晚上,地點我來定,你埋單就行。」
分明是她表示歉意,卻理所當然的讓他埋單,不過聶南深顯然不在意這樣的細節,「今晚有約?」
「嗯呢,因為某人發話撤了我項目的投資,處理起來挺麻煩的。」
細了聽,那語氣裡似乎多了幾分嬌嗔示好的意味。
聶南深當然聽得出來,不過沒有表態,「我等你電話。」
「好啊。」言晏輕快的答應,然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先前諂媚的姿態轉眼就勾出幾分饒有興致,手裡把玩著手機,淡淡的想,不是聊秦思硯,那他這是特地打電話來威脅……還是提醒呢?
唇畔掀出細細的嘲弄,不過……那都無所謂。
旋即將手機扔到一旁,麵無表情的回到位置上繼續工作。
這邊,聶南深剛放下手機,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正值午後,連著晴了一個月的天氣終於有些轉陰的趨勢,將那些浮躁的熱氣驅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