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的某人看著她麵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就差沒把剛喝下去的酒一口噴出來。
她不敢,整個江城就沒人敢了。
靳斐元挑了挑眉,他不是瞎的,單從聶南深看她的眼神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說他來江城第一天就被剛出獄的聶南深給了個下馬威,但多少聽過關於聶南深的一些傳聞,身邊壓根就沒女人冒出來過。
靳斐元慢悠悠的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所以,聶總這是來要人了?」
「要人?」男人淡定的氣場始終如一,雙手自然的交叉落在腹前,噙著淡淡的薄笑,「aria小姐什麼時候成為他的人了?」
光是坐在那兒,言晏就能感受到如刺般的目光直白的落在她的身上,多少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怒意。
言晏抬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笑得無辜又嬌嗔,「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當然是自己的人。」
在她說這句話之前,沒人把她往那方麵想,倒是‘良民兩個字一出來,明眼人都看出來是在諷刺誰。
眾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靳斐元皺了皺眉,聶南深坐過牢這件事江城無人不知,但他還真沒見過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提起這茬,下一秒果然見到男人臉色暗了下來,卻遲遲沒有發作的跡象。
他雖然和聶南深有些過節很樂意見他吃癟的樣子,但直覺告訴他,身邊這個女人如果再繼續呆下去,接下來的場麵怕就不是他能應付的了。
為了個女人起衝突,劃不來。
於是乾咳了兩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人你帶走,我對彆人碰過的東西不敢興趣。」
聽到這句話,聶南深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言晏卻皺起了眉,顯然不想這麼輕易的離開,「靳……」
「多謝,」聶南深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鹹不淡的勾起唇,「良黎就在隔壁,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聞言,兩人臉色都微微變了變。
那話聽上去像是在對靳斐元說的,後者不滿的撇著嘴角,「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晦氣。」
言晏側過臉,一下就撞上了男人暗沉的視線,紅唇緩緩抿起,五官漸冷。
直到兩人相繼離開包間,原本熱鬨的氣氛才再次恢複。
來得匆匆走得匆匆,仿佛在場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他多留一個眼神。
梁元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手裡端著已經慢慢喝下去大半的酒,嘴裡慢慢喃出剛才聶南深叫出的那個名字,「aria啊……」
他微微眯起眸,泛出一聲苦笑,垂下眼簾看著杯中透明的液體,四年,關言晏終於回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伴隨了聶南深四年的噩夢終於可以結束了麼。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拉出夜瑟,言晏終於在他拉開車門前站定了腳步。
低頭看了眼手腕處被捏出的痕跡,輕描淡寫的抬起笑臉,「失個約而已,聶總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怒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