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路潞回答得很輕巧,「他願意砸錢,那就讓他砸,白撿的資金不要白不要,也能替你省不少事。」
言晏對著窗外的景色斟酌了許久,抿唇道,「抱歉。」
雖然路潞的存在遲早會被他察覺,但她沒想到聶南深的動作會這麼快,不是出於本意,但她確實不希望在這件事裡麵再將路潞牽扯進來。
「我都不介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電話那端傳來女人淡淡愜意的嗓音,和淡淡的鄙夷輕笑,「不過聶公子的行事風格還真是一如既往,俗氣。」
聽著女人雲淡風輕的語氣,言晏蹙起眉,「比起這個,我更擔心……」
「池騫沒是麼。」路潞輕巧的打斷她。
四年前兩人就是手足兄弟,在聶南深入獄這幾年期間聶家也一直由池騫沒
照料才穩住在江城的地位,生死的情誼,她不認為這件事聶南深會瞞著池騫沒。
「該來的總會來,況且前段時間聽說那邊撤了巨資給溫紓砸了部衝獎電影,」輕描淡寫得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路潞輕輕的笑,「資本家的遊戲,總得找點刺激才有意思。」
她自然有她的打算,但言晏怎麼會不知道路潞之所以答應聶南深的投資,不過是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直接和聶南深起衝突罷了。
「路潞,」斂眸淡淡的道,「你沒必要為了我搭上你自己。」
那邊,女人微微怔了一下,旋即臉上浮現淡淡不明的笑意,「這是我欠你的,」她垂下眸,語氣輕鬆的道,「誰讓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曾經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呢。」
當年關珩的死幾乎沒一個人是無辜的,包括陸驍。
總裁辦公室,午休時間還沒有結束。
門打開的時候,坐在沙發裡的女人正低頭翻著手裡的雜誌,「回來了。」
茶幾上的咖啡已經沒了熱氣,聶南深淡淡嗯了一聲,脫下外套走進去。
被西裝包裹的長腿徑直從茶幾前邁過,「什麼生意這麼忙,」秦思硯翻過下一頁,淡淡諷刺的笑,「連抽空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有事可以電話裡說,沒必要等我。」
椅子被拉開,從進來開始,聶南深的視線幾乎就沒怎麼看過去,秦思硯這才抬起頭來,男人已經開始低頭處理著手邊堆積的文件,溫淡而疏離。
其實也說不上有多冷漠,相比起他對外人那種生人勿近令人畏懼的態度,在她麵前隻不過顯得寡言了許多。
這幾年來她幾乎都快習慣了這種淡漠的相處模式,但偶爾想起曾經還是會覺得生疏和陌生。
他們前幾天才因為她和季洛緋聞的事情吵了一架,來這裡之前秦思硯已經想好了無數和好的說辭,但此時麵對男人一句輕飄飄的沒必要等他,那些到嘴邊的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清冷的五官掠過一絲嘲弄,將手裡的雜誌放回桌上,「良黎那邊,是你讓人撤的資?」
淡淡的嗤笑,聶南深抬頭看她,「她讓你來的?」
「算是,」秦思硯抿了下唇,不著痕跡的避開了男人的視線,良黎確實有打過電話給她,她雖然並不想過問他們生意之間的來往,但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為什麼突然撤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