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聶南深從她手裡取過菜刀,順手將菜板也一並挪到自己麵前,言晏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他動作不緊不慢的挽起袖口,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
言晏抬起頭,聶南深低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寵溺的道,「去外麵看會兒電視等我,很快。」
其實食材已經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隻需要炒一下就好,花不了多少時間。
言晏沒再說什麼,將圍腰取下又洗了手然後才來到客廳。
上一次過來她幾乎沒怎麼注意,現在才發現,除了部分家具換成了新的,其餘布局基本和四年前沒什麼變化,隻是整體的色調更冷了。
從這裡隱約能聽到廚房裡傳出切菜的聲音,她在原地轉了轉,最終走到沙發上坐下,翻了會兒雜誌覺得無聊,然後才打開電視。
跳出來的是季洛最近正在熱播的懸疑劇,她沒有看過,隻知道季洛作為主演在裡麵飾演的是一個被誣陷的殺人犯。
此時畫麵裡正在播放犯人在審訊室被問話的一段劇情,昏暗的房間被一道道鐵柵欄隔開,露出季洛那張狼狽又茫然無助的臉。
在麵對警官咄咄逼人的審訊下,他隻能一遍遍的為自己辯解,「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那天隻是喝醉了,我沒有殺人……」
女人麵無表情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麵,久久沒能回神。
聶南深一共炒了四個菜加一個湯,很豐盛。
幾乎都是她愛吃的菜,隻是這些年她的口味變淡了許多,一時有些吃不慣。
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言晏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的開口閒聊,「聽說樊榆快出來了。」
聶南深正夾菜的動作頓住。
這是她回來以後,第一次跟他提起樊榆的名字。
抬頭看了眼對麵的女人,淡淡應了一聲,「嗯。」
「滿打滿算快四年了吧,」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碗裡的飯菜,言晏笑了聲,「多大點兒事兒,四年……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那笑容可以稱得上人畜無害,隻有聶南深聽出來了裡麵的陰陽怪氣。
掃了眼她碗裡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不合胃口?」
「沒啊,」她繼續笑,一雙杏眸直直的望著他的臉,「不餓,單純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她確實有本事,區區幾句話就能把本來心情還不錯的聶南深也搞得沒了胃口。
男人放下筷子,語氣淡淡,「你想聊什麼?」
「樊榆啊。」
「那是她應得的,況且……」眉目中隱隱透著提起這個名字時的不耐和厭惡,「你什麼時候學會和思硯說一樣的話了?」
「嗯?」這倒是讓言晏有些意外,旋即又覺得好笑,唇角扯出意味不明的弧度,「怎麼,她也替樊榆感到委屈?」
「委屈?」
聶南深皺起眉,嘲弄道,「麵對良黎你都能嫉惡如仇,怎麼放到差點害死你的人身上,就變得這麼仁慈了。」
言晏臉上的弧度猛然僵住。
害死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