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錢人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就那麼些人,但總有沒見過那張臉的,尤其是四年時間,足夠磨滅太多人的記憶。
人群中跟著有人質疑,「她是誰?怎麼沒聽說過哪家千金有這號人?」
「聽說是前段時間從國外來的製片人,目前貌似和聶家有合作。
」
「製片人?」中年男人嗤聲,「什麼檔次,也能來這樣的場合了?」
「不過……」一側的中年貴婦頓了下,眯起眼像是極力的在回想什麼,「我看那張臉怎麼有點眼熟?」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不過此時的女人顯然沒有心思去關注旁人的目光,背脊挺得筆直,不緊不慢的朝那主位台下的老人走去。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聶南深緊蹙著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薄唇緊抿著,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出聲,唯有捏著她手腕的力道逐漸加深。
她對上男人緊繃的視線,展顏一笑,「抱歉,來晚了,畢竟……剛從臨城趕回來。」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今天不請自來的人不是她,更仿佛沒有看見男人臉上的為難,隻是那笑容輕易就讓聶南深看出了裡麵的諷刺。
把她支去臨城的這種小伎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一個願意演,另一個陪著演罷了。
聶南深的眉頭頓時擰得更緊了。
言晏抬腳又要走,低啞的嗓音傳入耳膜,「言晏……」
阻撓的意味很明顯。
垂了垂眸,這次,她輕易就掙開了男人的桎梏,目不斜視的越過男人身側,也越過孟曼驚訝的目光,最終,纖細的雙腿停在輪椅前。
她雙手落在身前拿著的包上,這樣的角度,導致有種居高臨下的錯覺。
「好久不見,」她站得筆直,笑意乖巧卻不達眼底,「聶爺爺。」
「言……」那沙啞的嗓音哽咽了一下,「言晏?」聶老爺激動得語無倫次,顫抖著伸出手去握住她的,「你是言晏嗎?」
這個名字一出來,眾賓客紛紛炸開了鍋,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那台下的女人,「言晏?她是關言晏?」
「她不是死了嗎?」
但現在人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些陳年記憶和過往傳言也湧進眾人腦海,「可是她怎麼還有臉回來?當年把聶家害那麼慘,怎麼還敢來聶老爺的壽宴?這不是想折人壽嗎?!」
像是沒有聽到那一道道憤怒和抱不平的聲音,言晏垂眸看著老人握著她的手,眸色有些淡。
她蹲下身,淡淡的笑,「是我。」
老人粗糲的手指顫抖著去摸她的臉,像是一遍又一遍的在確認什麼,眼裡的心疼和欣慰像是要溢出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