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其實說得沒錯,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確定什麼。z
又或者,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個……可以心安理得將她留在身邊的借口。
無所謂她的解釋,也無所謂那個結果。
月色很明,浴室的門從裡麵打開來。
言晏簡單的衝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袍,紅酒剛倒了一半,季洛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言語裡多少有點忿忿的冷嘲熱諷,「我以為多重要的團隊還需要我替你跑臨城這一趟。」
「你是男主角,你親自去當然比我
更顯誠意。」拿著酒杯來到窗邊的長椅上坐下,往下看去車和人都早已離去,她淡淡的笑,「我不過一個初來乍到名義上的製片人,人微言輕,誰肯給我麵子。」
季洛冷笑,「不給你,聶南深牽的線還能不給他的?」
從馮曄找到她提出這個合作開始,她大概就已經猜到了是聶南深動的手腳。
昏暗的客廳裡隻有窗外透進了光,正好灑在女人帶著濕潤的長發上,唇邊的弧度跟著淡了淡。
「我以為你特地出現在那裡,是打算打聶家一個措手不及,」季洛淡淡道,「心軟了?」
季洛畢竟是混娛樂圈的,知道媒體的消息向來比外界快,更彆說今晚這一出大概也沒人想壓明天的輿論。
從言晏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客廳裡那副還掛著的畫,借著微弱的光,紅衣女孩兒在畫麵裡尤為顯眼。
指尖晃著酒杯,以一種慵懶的姿態躺在長椅裡,雙腿交疊,半晌後她才盯著那幅畫道,「他們畢竟是安蘇的親人,」淺抿了口紅酒,「我沒打算對聶家做什麼。」
她對不起誰,都不能對不起安蘇,更何況三年前要不是安蘇……她或許活不到現在。
「那聶南深呢?他還是聶安蘇的親哥哥。」
她回來,勢必就要矚目,隻有她還活著的消息徹底被大眾所知,那些陳年舊事才能被徹底翻出來,愛恨也好,恩怨也罷,她姑姑的過去,和她的死因,都該成為那些人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的煎熬。
隻是季洛沒想過,她會選在聶老爺大壽的這天。
某些畫麵,仿佛一閉上眼又成了噩夢。
「所以,」言晏完全躺了進去,尚滴著水珠的長發自手邊垂下,借著不知是酒勁還是彆的什麼昏昏欲睡,「我才該在安蘇回來之前,解決好這一切。」
等到那時候,她再去向安蘇贖罪。
不管,到那個時候她會不會原諒她。……
毫無疑問,第二天關言晏這個名字時隔四年再次登上媒體頭條。
與此同時,曾經那些被眾人所遺忘的陳年記憶也再次被翻出來,比起關言晏這個名字,眾人更加津津樂道的還是聶南深前妻這個談資。
言晏還沒到工作室就接到了唐唯的電話。
「老師,您……沒事吧?」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正在開車的女人挑了下眉,「嗯?」
「我們今天都看到了新聞,您……」唐唯麵露擔憂的往門外看了一眼,刻意壓低了聲音躊蹴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您今天要不就彆來工作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