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低頭看著手裡已經熄掉的屏幕,唇邊勾起淡淡諷刺的弧度。
難過……
她還是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從片場到名爵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
場內氣氛正是最熱的時候,跟著服務員走了一段距離,人群中言晏一眼就看到了秦思硯獨自坐在吧台的背影。
波浪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姣好苗條的身形光是坐在那兒就引去不少好奇探索的目光。
言晏抬腳走過去。
「這麼多酒……」掃了一眼女人麵前擺著的好幾個空瓶,最後視線落在秦思硯那張微醺泛紅的側臉上,淡淡的笑,「秦小姐怎麼搞得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女人原本是垂著腦袋,手裡還拿著一個波紋雕花的酒杯,紅棕色的液體下去了大半。
此時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才稍微抬了點腦袋,不過始終沒有看她,「這裡沒有觀眾,」冷漠至極的聲音,「你的諷刺不覺得無趣麼。」
說完,她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言晏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清悅的聲線溫涼,「這麼看來,確實少了點兒意思。」瞥了眼她手邊亮著的手機屏幕裡顯示出某個人的資料百科,紅唇勾了勾,「之前那麼信誓旦旦,怎麼,」五官嫵媚而譏誚,「是沒有想過,會再多個夏冉出來麼。」
那一口烈酒下去,秦思硯的臉都被辣得皺起了眉,嘴裡淡淡的咀嚼著兩個字,「出局……」
她盯著手裡的酒,兀自的笑出了聲,她現在終於知道,她那句出局是什麼意思。
「關言晏,」扭頭看她,清冷的臉蛋漫著無儘的諷刺和譏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媽把夏冉扯了進來?」
眼眶都像是泛出了紅血絲,白皙的臉蛋很乾淨,雖然沒有淚痕,但這幅模樣委屈得倒像是快哭了一般。
言晏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抬手喚來調酒師,「一杯ubaibre,謝謝。」
對方應了一聲,轉身開始調酒。
秦思硯下意識皺了下眉,言晏這才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遺憾麼,」拿過秦思硯麵前的一瓶還沒有倒完的酒給她空了的杯子滿上,「你不是她眼中的那個最終人選。」
女人的眉擰得更緊了。
言晏將那杯倒滿的酒推到她麵前,紅唇始終掛著不深不淺的弧度,「如果孟曼始終站在你那邊……」單手撐上下巴,就這麼不溫不火的睨著她,「秦思硯,你或許還能在我這裡扳回一局。」
原本就麵無表情的女人,此時更是冷得可怕,明明關言晏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幸災樂禍和譏諷的表情,但說出的話卻像一根根尖刺般刺進她的心臟。
屈辱,不甘,那些所有象征不好的詞仿佛都被用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有一天你什麼都沒有了……】
她曾一度認為,至少孟曼是站在她這邊的。